惠姑姑語出驚人,我心頭有一絲不解一閃而過。
但,很快,我卻又反應(yīng)過來。
惠姑姑她,這是在詐崔恕呢。
不得不說,姜還是老的辣。
其實(shí)惠姑姑根本不知道,剛才林枝枝和崔恕到底在浴房里發(fā)生了什么。
可她的這句話,一箭雙雕。
這么做,不僅可以逼崔恕自己將真相托出,更可以在崔恕面前潑林枝枝的臟水。
然而,我卻覺得。
惠姑姑的心里或許并不好受。
誠然,她這句話里絲毫沒有提到我的存在。
可話里背后的含義,卻無疑是在用我的死,來向崔恕的真心施壓。
崔恕從不會拿我的事情開玩笑。
他果然立刻就招了。
寢殿里。
短短十天,我曾經(jīng)愛用的銅鏡已然蒙上薄塵,映出崔恕模糊的側(cè)影。
我虛撫著他的肩膀,看著他緩緩向惠姑姑道出一切。
起初,惠姑姑尚能皺眉靜聽。
直到崔恕說到后面,他險些溺死,是林枝枝碰巧將他救下的瞬間。
惠姑姑終于撲跪在地。
“王爺,老身冒死進(jìn)言!”
惠姑姑聲音發(fā)顫,我?guī)缀趼牫鏊曇衾锏目耷弧?/p>
“王爺雖與王妃娘娘伉儷情深,但也萬萬不能存了追隨王妃而去的心!王爺,娘娘若是得知您有此舉,那她九泉之下又該如何安眠?”
說到這,惠姑姑猛的抬起頭來,眼含熱淚望向崔恕。
“說句冒犯的話,老身照顧娘娘和王爺多年,早將兩位視作自己的孩子了。如今一個孩子走了,我絕不能眼睜睜看著另一個孩子,也失去活著的念頭!若王爺真的走不出來,那老身,甘愿王爺再娶!”
惠姑姑話音剛落。
崔恕摩挲我發(fā)簪的手倏然頓住。
“姑姑以為本王想要輕生?”
崔恕擰緊眉頭,目光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