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林如萱忙不迭點頭,像個急切尋找家人的單純女孩,解下玉佩,遞給徐行。
“麻煩徐當(dāng)家了,希望能為我找到家人的線索?!?/p>
徐行小心翼翼握緊玉佩,沉聲道:“小姐請放心,我定會盡力?!?/p>
徐行沒再多留,拿著玉佩轉(zhuǎn)身出了院門。出了門,徐行沒有走遠,反而拐進了東邊的小樹林。
樹林中枝繁葉茂,陽光透過葉隙灑下斑駁的光點,林間靜得只聞鳥雀啼鳴。
他走得極熟,穿過一片林木后,一輛黑色的馬車赫然停在林間空地上。
徐行走到馬車旁,微微躬身,雙手將玉佩奉上,聲音壓得極低:“公子,玉佩拿到了。”
車簾被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輕輕掀開一角,接過玉佩。
車內(nèi)的人并未露面,只傳出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帶著難以察覺的緊張:“讓她……起疑了嗎?”
“沒有,小姐性子單純,跟她說可以幫查找身世后,立即給我了?!毙煨泄Ь吹鼗卦?。
車內(nèi)陷入了沉默。
林冬凌摩挲著掌心的玉佩,那溫潤的觸感熟悉又陌生——和他手中另一塊玉佩一模一樣。
他將玉佩翻過來,背面那個“冬”字清晰可見。他從懷中取出另一枚玉佩,翻過來,北面刻著一個“秀”字。
“秀兒……”林冬凌低聲念著未婚妻的名字,眼眶瞬間紅了。
他想起病死在漠北苦寒之地的未婚妻,想起自己探查得知女兒這些年流落街頭,靠乞討為生時,那種剜心剔骨的痛。
是他沒用,沒能護住妻兒。
林冬凌握緊兩枚玉佩,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壓抑的愧疚與痛苦在此刻洶涌而出。他閉上眼,緊緊捂著兩枚玉佩,任由淚水無聲滑落。
徐行在車外隱隱聽到,卻不敢抬頭。他跟隨公子多年,從未見他如此失態(tài),只覺得這林間的風(fēng),都帶著幾分刺骨的涼。
過了許久,林冬凌才恢復(fù)平靜,將玉佩在給徐行,吩咐道:“按我之前說的,告訴她身世。馮家的事……照實說,但別提我。就說她父親……與馮家一同流放,早已不在了?!?/p>
“是。”徐行應(yīng)道。
“還有……”林冬凌頓了頓,指尖摩挲著“秀”字玉佩:“在那邊給馮家建個祠堂,讓她給娘親上香磕個頭?!?/p>
“屬下明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