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看了看前面合上的大門,只能感受到陰沉沉的黑氣從外頭不住鉆進(jìn)來。
點了下頭。
堂屋內(nèi),客人都有點悚然。
客人交談的聲音,不由盛了幾分,為自己壯膽氣。
“哈哈,這批貨到時候要運到洛陽去,那些富貴人真是有錢燒的,我上回去,看見有位公子花幾百貫錢,就為了買個香。”
“那還是次品,上品恐怕只有圣人用得起。”
有人端著酒盞,說:
“我聽說那香也不是單獨用的,那些富貴人家,都學(xué)著合香,說是可以辟邪入靜,引動仙真……別說,那味兒是挺好聞?!?/p>
“那得賣多少錢?利算幾何?”
“你問我我問誰去,這輩子我也沒熏上一次香?!?/p>
那人說著話,攥著酒杯的手已經(jīng)有點抖了。
和他說話,坐在對面的那人,手上拿著筷子,想夾起一片肉,手直發(fā)顫,半天也沒夾起來。
室內(nèi)漸漸有些冷了,帶了絲涼意。
外邊風(fēng)很大,風(fēng)吹樹林,能聽到門前燈籠被風(fēng)吹得不住晃動的聲音。
賊風(fēng)從門縫鉆進(jìn)來,室內(nèi)燭火不住地?fù)u顫,閃爍不定。
明明暗暗,照在每個人的臉上。
“咣當(dāng)——”
杯盞一個沒扶穩(wěn),碎在地上。
那人嚇了一大跳,險些就要跌在地上,兩個書生也被嚇得一激靈。等那客商哆哆嗦嗦坐穩(wěn),半天才回過神。
抬著腦袋,看向驛夫,想問一個碗是多少錢。
客商嘴唇顫了顫。
卻問出口:“這、這……你們這的鬼是怎么回事?”
驛卒的臉色比哭還難看:“若是我們有法子,早就找人作法驅(qū)邪了,何至于這樣日日擔(dān)驚受怕?!?/p>
客商立刻看向那剃度,正在讀書的僧人,那人身前的包袱浮現(xiàn)出淡淡的金光,給人極大的慰藉。
“法師!法師!您看這鬼……”
又看向元丹丘。
“先生是道家的吧,外出游歷,定然本事不小……在下求您援手,救我等一救!”
江先生就坐在旁邊,元丹丘倒沒有很駭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