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趙之棠身著玄色錦袍,悄無聲息地穿梭在監(jiān)牢陰暗狹窄的過道中。
燭火搖曳,投下斑駁陸離的影子,空氣中彌漫著血腥之氣。
趙之棠動作輕巧他地靠近獄吏的房間,門縫中透出微弱的燈光。再細細聽,里面?zhèn)鱽淼统恋镊暋?/p>
趙之棠輕輕推了推門,門吱呀一聲開了條縫,閃身而入之際,目光銳利地掃視四周,隨后緩緩走向那位尚未入睡的獄吏。壓低聲音。
趙之棠:“杜兄,有個人,能否幫我打聽一二?!?/p>
杜獄吏嘴里嚼著花生,旁邊放著一壺酒,聞言一頓,抬手拿酒往嘴里灌了灌。
杜獄吏懶洋洋:“趙大人深夜來訪,有何事???……你也知道,這獄中掙點錢不容易,要想打聽個事兒,可是真沒余力!”
趙芝堂自然知道他說什么于是,從懷中掏出一小袋碎銀:“這夠不夠?”
杜獄吏頓時有了點笑臉,只是并沒有把此事應(yīng)下:“那得看是什么人、什么事了?!?/p>
趙芝堂沒有說話,而是靠近幾步,抬起手以中指在酒杯中沾了沾,而后在案幾上寫了兩個字,趙瑞。
杜獄吏微微一頓,面上笑容一僵,抬手將那一袋碎銀子推了回去:“趙大人,這忙咱可幫不了啊……”
雖然杜獄吏說他不愿意接,但趙之棠觀他這神色,卻心中篤定,杜獄吏一定知道。
如此就更不能放過了!
趙之棠一笑,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銀錠,直接放在案幾上道:“這夠了吧?若還不夠,我便只好另尋他人了?!?/p>
杜獄吏聽了這話,忙伸手將銀子攬進了懷中:“趙大人無需如此麻煩,想知道什么盡管說!”
趙之棠見杜獄吏收了銀子,眼神微閃,低聲問道:“趙瑞當日流放三千里的刑罰,實則沒有執(zhí)行,是不是?”
杜獄吏目光閃爍,欲言又止。
趙之棠抬手往杜獄吏懷里伸去:“若不說,便還錢吧!”
杜獄吏忙護處胸口的銀子:“那日,趙瑞渾身是傷,狼狽至極,卻將我喚去,許我百金,只為了讓我引薦給太子?”
言罷,屋內(nèi)燭火似也顫了顫,映照出杜獄吏變幻莫測的臉色。
趙之棠有些不可思議:“引薦給太子?你照做了?”
杜獄吏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神秘:“確有此事。趙瑞說只要能見到太子,不管后頭的事成不成,都奉上百金。我念他一片赤誠,便動了惻隱之心……”
趙之棠冷冷一笑:“杜獄吏可真會說笑,你念的是他那有白金吧?”
杜獄吏的眼神變得復(fù)雜,不覺低了頭,算是默認。
趙之棠繼續(xù)追問道:“趙瑞拿什么見太子?他已是帶罪之身,且須流放三千里,有何可為太子利用?”
杜獄吏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趙大人入朝晚還不知道一些細碎的往事。咱這太子有龍陽之好,當年趙瑞大人才入朝時太子便看上了他,只是咱這趙瑞大人也不好這口,便嚴詞拒絕。
眼下趙瑞讓小的引薦,估摸著便是沖著這口喜好去了……”
趙之棠徹底傻眼了,他愣在原地,似聽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