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竹雖被師兄一句話安撫下來,但那雙眼睛仍時不時警惕地瞟向涂山彧。
這九尾天狐修為頗高,雖然是救死扶傷的藥師,但那一副笑面虎模樣,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東西!
涂山彧對那幾乎要在他身上燒出兩個洞的視線恍若未覺,施施然收起銀針,對蕭云寄囑咐道:“今日的診治便到此為止。你剛醒,精神不濟,再多歇息片刻。我去看看給你煎的藥如何了。”
他一走,屋內(nèi)那無形凝滯的氣氛頓時緩和了不少。
鶴虞暗暗松了口氣,走到床邊,看著蕭云寄依舊蒼白的臉色,擔(dān)憂道:“二師兄,你真的感覺好些了?”
蕭云寄微微一笑,笑容雖虛弱卻溫和:“放心,你二師兄是什么人?有涂山先生醫(yī)術(shù),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是只是靈力虧空得厲害,休息幾天,也不是什么大問題。他頓了頓,看向鶴虞和祁無咎,“倒是你們,方才進來時,神色似乎有些……匆忙?”
蕭云寄雖然語氣依舊溫和,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鶴虞臉上驀地一熱,下意識地瞥了祁無咎一眼。
祁無咎面上一派鎮(zhèn)定,代為答道:“無事,只是方才在院中……切磋了幾招。”
“切磋?”蕭云寄眉梢微挑,看向鶴虞,語氣不大贊同“你如今的身體,怎能與人動手?”
“就是活動一下筋骨,絕對沒用靈力!”鶴虞連忙保證,伸出三根手指,“二師兄你知道的,我再躺下去,骨頭都要生銹了。而且有祁無咎看著呢,他很小心,根本沒讓我累著。”她這話說得自然,帶著一種全然的信賴。
“誒對了,連竹你前段時間不是從師尊那兒新學(xué)了一套拳法?走走走,你出去教教我!”鶴虞拉著連竹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走,“省的你在這兒打擾二師兄休息!”
“喂喂喂!師兄這兒還需要我看著呢!”
“你看什么看,人段一湛比你靠譜多了,你就別在那兒添亂了!”
說著兩人就從屋里出去,到外面比試去了。
蕭云寄將鶴虞和祁無咎那細微的互動看在眼里,了然地笑了笑,不再多問,轉(zhuǎn)而問起來鶴虞洗髓一事:“洗髓之痛非同小可,而且并非沒有可能會失敗,我昏睡多日,眼下究竟是何情況?”
祁無咎:“等涂山彧來,讓他說給你聽?!彼捯魟偮渚鸵庾?,心里還是擔(dān)心鶴虞。
“誒,那我呢?”蕭云寄沒想到同門的愛如此短暫,不過一會兒房里的人就都走了。
段一湛上前給掖了掖被子:“行了,你有什么就和我嘮吧,我話多?!?/p>
蕭云寄頓時想起了先前在山洞里段一湛一個人對著他使勁說各種天南海北的話題,不由得頭皮發(fā)麻,連連拒絕。
“其實我也沒那么想說話,我困了先睡了啊哈哈哈哈?!?/p>
院中,晚的風(fēng)帶著一絲涼意吹散了鶴虞臉上的薄熱。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朝連竹招了招手。
“來吧?!?/p>
這架勢活像逗貓逗狗,連竹正想發(fā)作,卻又因為想起了某人真實身份而不得壓下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