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文文的目光在趙真的神態(tài)中游走,她能感受到他眼中的嚴肅和凝重,那是一種無形的壓力,讓她意識到四個字:茲事體大。她的心跳不由加速,但她的臉上卻依舊保持著鎮(zhèn)定。
“放心吧,只要是關(guān)于他的事情,我有恒心,也有毅力,更有勇氣?!卞X文文的聲音堅定,她的眼神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她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執(zhí)著,那是對過去承諾的堅守,對未來的不放棄。
聽到錢文文的話語,趙真松了一口氣。他最害怕的就是,錢文文心志不堅。那樣的話,一是不能盡全力找回孫承的魂魄所在地。二是就算找回來了,價值和意義也不大了。因為但凡錢文文動搖,就說明初心已改,找不找都不重要了。
趙真還是說道:“萬一,這么些年過去了,他的心意發(fā)生變化,不在意當年與你的婚約,也不惦念你為他守候這么多年的情分,你會后悔嗎?”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試探,似乎想要確認錢文文的內(nèi)心是否真的如她所言那般堅定。
錢文文笑道:“我不后悔。我為什么要后悔呢?為他做的這事情,我覺得是對的,所以就做了,于我而言,我沒有辜負這份感情,也沒有辜負彼此,這就足夠了。畢竟我能做的,只是將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情做好而已,至于其他事情,完全不在我的能力范疇之內(nèi)。”她的笑容中帶著一絲豁達,她的話語簡單而直接,卻透露出一種對生活的深刻理解和對情感的真摯態(tài)度。
趙真一愣。錢文文說得很有道理,讓他無法反駁。
趙真的身影在夕陽的余暉中拉出長長的影子,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明天早上,日上三竿的時候,你到我們院子里來。記得今天晚上沐浴一次。早些休息。我先走了?!彼脑捳Z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每一個字都像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
錢文文望著趙真離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復(fù)雜的情感。守候了這么些年,終于,事情有點眉目了。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感傷,一顆眼淚,從她眼角滑落,滴落在地,濺起小小的塵埃。
錢文文返回屋內(nèi),依照趙真的囑托,沐浴更衣,靜臥深睡。她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格外緩慢而莊重,仿佛在進行某種儀式。夜幕降臨,屋內(nèi)的燭光搖曳,映照著她平靜而堅定的臉龐。
第二天,日上三竿之時,錢文文如約來到趙真與逍遙子的茅屋前。趙真早已備好一張八仙桌,上面用清脆的樹葉折疊出來六只小船,按照六道輪回的模樣擺放完畢。他的手法熟練,每一個折疊都透露出他對法術(shù)的精湛掌握。
逍遙子嘟著嘴,打著招呼:“來啦!”
錢文文望著逍遙子的模樣,如果是在平時,肯定要和對方拌一下口角,回懟幾句。今天卻出奇的安靜,輕聲嗯了一下。
唬得逍遙子一哆嗦,暗自猜測這雌老虎今兒個怎的轉(zhuǎn)性子了。
趙真說道:“伸出你的雙手?!?/p>
錢文文聞言,伸手。
趙真用一根山槐老刺,在錢文文左手五個手指頭的中間位置,以及右手的中指,落下去。
痛得錢文文眉頭擰成了抹布,牙關(guān)緊咬。
逍遙子也是被扎到一般,跳得遠遠的,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同情,但隨即又恢復(fù)了平日里的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