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舢板沉了,這可是極少有的事?。 辈灰粫?,陸長生被請到了正堂。
章算盤提前讓杜明將外邊的皂衣鐵棍都叫了過來,此刻,一個個都眼神怪異地看著陸長生,也不說話,但氣氛顯得有些凝重。
陸長生心中也跟著凝重起來。
這章算盤是來者不善啊。
果然,章算盤搖頭嘆道:“這舢板倒不是很貴,十多兩銀錢就行,但是啊這賬不是這么算的,我們這舢板是能下蛋的母雞,一天租出去起碼也是兩百文?!?/p>
一邊說著,也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一個算盤,吧嗒吧嗒地打了起來,每一下感覺都敲在了陸長生心頭。
陸長生眉頭擰得死死的。
這章算盤不厚道啊。
“不過,長生老弟跟我也有幾分交情了,這樣吧,老弟你若是能加入我船舶司,以后專門給我們船舶司捉魚,這小舢板的錢就算了,你覺得怎樣?”章算盤一臉和善地說道。
“船舶司不是沒有邀請漁民么?”陸長生驚訝地道。
按照船舶司自己的規(guī)矩,是不能請漁民捕魚的,不然就是與民爭利。
若是吃官家飯的開始做生意,那這世道就亂了。
所以,船舶司只是租船、租網(wǎng),手底下是沒有漁民的。
“那都是什么時候的規(guī)矩了,哪還有人記得,再說,這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還能讓死規(guī)矩給捆住不成?”章算盤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他也不怕犯了事什么的,如今大元吃官家飯的可沒那么多講究,只要不明目張膽地去做,誰都說不上什么,甚至還夸你一句懂得變通。
“老弟你用我的船我的網(wǎng),我不收你錢,就是到時候魚獲我們四六——不,五五分!”
陸長生扭頭看了一眼四周的皂衣鐵棍,一群人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想來,這種操作對于他們來說已經(jīng)不是大人,你要是早點(diǎn)跟我說,我就答應(yīng)你了,可如今,我是鄭家人,要是他們知道我做這種事,那不得將我扒了皮?”陸長生一臉為難地道。
“人,總要冒點(diǎn)險(xiǎn)嘛!”章算盤說道。
陸長生心中拒絕之意更堅(jiān)決了。
聽對方的話,如果出事了都不打算撐一把,如此,更不可能幫他做事了。
“這出名了就是有這種煩惱,誰都想來吃幾口?!标戦L生心中暗嘆。
章算盤想要拉攏他不是今天才出現(xiàn),早在半年前,就有過表示,可,這家伙摳門得緊,唯一一次大方還是上次買他的獨(dú)角鯧。
也就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