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足足行駛了四十天,眼看快要到安西縣。
姜凌川卻在快要入安西縣的時候,下令讓整個商隊停下修整。
郭夕瑤并沒有過問什么。
只是根據(jù)他的命令,老實地在驛站里面住著。
就算外面發(fā)生了多大的動靜,她不過問,也不好奇。
直到夜深時,姜凌川敲響了房門。
郭夕瑤打開房門看見的,是一個滿臉胡茬,眼下烏青,后背佝僂著的姜凌川。
他看上去,似乎熬了好幾天的夜。
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
她還未開口問什么。
姜凌川反倒先說話了,“事情都安排得差不多了。明日,我們?nèi)グ参鞫甲o府?!?/p>
郭夕瑤心中疑惑。
但更多的是關(guān)切,她走到他旁邊,放低聲音問,“吃飯了嗎?”
姜凌川垂著肩膀搖搖頭,“沒什么胃口?!?/p>
郭夕瑤拿來一個盤子。
姜凌川一看上面放著的糕點。
雙眸立刻變得激蕩,很快又很好地被他隱藏了起來。
她卻撒謊道:“這些是店家送來了些點心,你嘗嘗?”
他緩緩地伸出手。
可即便是極力地控制著自己的身體,他還是覺得自己的手臂在顫抖。
胸腔在顫抖。
心,在顫抖。
之前的種種懷疑,到看到這盤點心的一瞬間,全都變成了答案。
一個人,怎么可能會那么像另一個人。
即便她有著和那個人全然不一樣的外貌,身份。
可她說的話,做的事,哪怕是不經(jīng)意流露出來的小脾氣,都一模一樣。
姜凌川始終不相信這世上有改頭換面之術(shù)。
眼下,又無比地慶幸,有這等秘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