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懊惱地看向并肩站在一起的男女,心生膽怯,準(zhǔn)備打親情牌。
“蘇夢,這十年來,我一直當(dāng)你是親生女兒,從來沒大聲對你說過話,也沒動過你一根手指頭。
這次是媽糊涂了,是媽越界想教育你。
不過,你對媽下手也太狠了,你看看我的臉,腫得跟發(fā)面饅頭。
孩子,我也會痛的。”
她聲淚俱下,平靜的陳述卻是句句控訴,楚楚可憐。
她每說一句話,蘇家人對她的鄙夷和不滿就多一分。
二奶奶站在門口,手里的拐杖戳得“咚咚”響,中氣十足地火上澆油:“哎喲!反了天了。
翠林呀,你太窩囊啦。
像這種白眼狼崽子,就該好好打一頓,一頓不行就兩頓,總會收拾得服服帖帖的?!?/p>
她怨恨地看著蘇夢,貪婪的掃視房間內(nèi)的一切。
黃花梨木大床,柔軟的綢緞被子,真皮沙發(fā),還有梳妝臺上疊放的首飾盒子,以及隨處可見的昂貴擺件。
這些都是他們老蘇家的。
憑什么只有大房的人能享用?
憑什么都是這個小賤人的?
她一個丫頭片子,根本不配。
二奶奶被生活磨彎了脊梁骨,整日里低聲下氣地跟沈舞陽討好賣慘,希望能從他手指縫里多漏點(diǎn)給他們。
可她骨子里是不服的。
她本就是蘇家長輩,蘇家的一切都應(yīng)該給她享用。
她奈何不了大人,卻記恨上了軟弱的蘇夢。
自古以來,繼母和前面的子女大多是水火不容的。
她最是希望看到她們互相撕咬。
蘇夢瞥了眼那張蒼老的面龐,不以為意的晃了晃手里的注射器,單手叉腰,抬起下巴,“嘁!誰敢?”
說完,撞開擋路的二奶奶一家人,轉(zhuǎn)身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