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縈并未因他這幅隱忍又痛苦的模樣就心軟。
“別以為你讓我收拾了溫聆雪,就能換取我的好感。顧宴沉,剛開始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要?,F(xiàn)如今又扮成這副面孔,你真是可笑!”
說完,她便要推開他。
可是,卻推不動。
季縈知道,才蔫了幾天,這人又開始冒壞水了。
“走開,不然我再用蛇毒扎你!”
顧宴沉雙手撐在洗手臺邊沿,不給她任何逃走的機會。
“我準備了各種解毒血清,你以為同樣的跟頭,我能栽兩次?”
季縈只恨這個時間來洗手間的人少,不然這個男人怎么也會顧忌一點。
顧宴沉看她掙扎得臉紅,也不想把她逼得太急,于是說道,“縈縈,告訴我一個可行的方案,我去做,做完后,你再考慮要不要給我一個緩和我們之間關系的機會?!?/p>
“好呀,讓我外公復活?!?/p>
顧宴沉身形猛地一僵,眼底翻涌著無從辯駁的痛楚,正要開口,身后傳來男人輕慢、磁淳的聲音,“顧副總降職以后,果然是悠閑了?!?/p>
顧宴沉側過頭,只見梁翊之穿著一身裁剪得體的深色西裝,帶著很淡很淡的調笑看著他們。
季縈趁他分神一瞬,不由分說推開他,疾步離開洗手間。
梁翊之高大的身影為她斷后。
兩個男人對視,洗手間陷入死寂。
最后,是梁翊之率先打破沉默,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顧總,竟然決定放手,就應該像個爺們似的灑脫一點。”
顧宴沉掃了一眼他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反唇相譏,“一個戴著婚戒的男人,這么迫不及待地替別人的妻子出頭,又算哪門子的爺們?會長夫人知道你這么樂于助人嗎?”
梁翊之聞言,非但不怒,唇角還彎成自信的弧度,“我跟你,不一樣,你不配和我比?!?/p>
說完,他不再給對方任何反擊的機會,利落轉身,大步流星地朝著季縈離開的方向而去。
季縈回到酒會現(xiàn)場后,就和蕭夏打了聲招呼提前離場。
心緒難以平靜,又擔心顧宴沉陰魂不散,就走得比較快。
坐電梯來到停車場,正要去到自己車邊,聽見身后有腳步聲。
她以為是那個瘋子追來了,前腳打后腳,一個踉蹌,人便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