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淵的興漢軍和一眾興漢塢的老弱婦孺遷徙離開時。
鮮卑段氏黃興部所在。
幾名失去戰(zhàn)馬的騎兵,終于是冒著風雪,找到了回來的路。
但時間距離那夜于無名小廟中的戰(zhàn)斗,已然過去了三天兩夜。
跑散的鮮卑騎兵們,在沒有馬匹的情況下,光是為了辨別歸路方向都花了不少時間。
黃興部部主毛氈帳中。
幾個鮮卑人渾身瑟瑟的跪伏在地上。
華麗、溫暖的毛氈營帳里,幾個碩大的火盆熊熊燃燒供給著源源不斷的熱度。
幾個衣衫襤褸、春光畢露的漢女正小心翼翼的伺候著,那個橫臥在虎皮羅漢床的魁梧漢子。
他大口吞咽著漢女捧著銅壺奉上的馬奶酒。
渾濁的乳白色酒液,順著他茂密的絡腮胡橫流而下。
他沒有說話,毛氈營帳內(nèi)也無人敢開口。
良久,吃飽喝足的段黃興正坐起身體。
由漢女用錦緞為其擦拭去嘴角遺留的酒漬,給其披上一層,曾經(jīng)漢人富貴人家才能穿得起的綢緞。
他這才施施然將目光投向跪伏在地的,幾個從王淵手下僥幸逃命的敗兵。
“剛剛你們是說,你們在成功伏擊了漢人的一支流民賊隊伍后,追擊了其殘部,然后在宇文胤的指揮下,令你們棄馬步戰(zhàn),導致你們慘敗于一群漢人流民殘兵手下?!?/p>
“現(xiàn)在更是建制全無,不僅人死了,馬丟了,只余下你們幾個歷盡艱辛逃回來給我報信,是這樣嗎?”
段黃興聲音粗獷,言語間卻沒有多少怒意,可卻平靜的可怕。
逃回來的幾個鮮卑騎兵中也包含了一名騎馬回來的騎兵百夫長。
他也算是跟了段黃興有些年頭了。
對于這位主子了解頗深,別看現(xiàn)在還是一副風平浪靜的模樣,可這恰恰是段黃興即將要殺人的前兆!
兩個不知輕重的普通鮮卑騎兵下意識想要推卸責任,道:“部主明鑒,若非百長大人指揮得當,我等恐怕已經(jīng)全數(shù)喪命敵手……”
“我曹!”那跪在地上的騎兵百長額頭瞬間見汗。
我尼瑪,這是要往死里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