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在看著他像個跳梁小丑一樣的在院中叫囂,突然門外想起冰冷低沉的聲音。
“二叔見我,要說什么!”
話音一落,便是四輪車碾過青石板發(fā)出的聲音,隨后裴御被方領(lǐng)推著來到院中。
所有人都沒想到裴御會突然出現(xiàn),包括裴道遠。
他瞬間呆愣難以回神。
而裴御從歸來便甚少出現(xiàn)在人前,此刻頭發(fā)半束,一身黑袍,即便坐在四輪車上,可那與生俱來的武將氣勢還是讓人不自覺的垂下眸子,不敢與之對視。
裴道遠亦是如此,待他回過神來,瞬間上前,可還未靠近裴御,便被方領(lǐng)攔在幾步開外。
“御兒,二叔總算是見到你了,二叔一直都在掛心你的傷勢啊,你如何了?”
做做表面工作的事情裴道遠還是得心應(yīng)手得很,哪怕突然回神就轉(zhuǎn)變神色,這對他來說也不是什么難事。
裴御沒有回答,只是眼神涼涼的看著他。
他一時間也不敢確定裴御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這樣的情況下,他只能哭慘,企圖用親情讓裴御動容。
他抹著眼淚,訴說著從他去戍邊以后,他在侯府之中的付出,再到后來他戰(zhàn)死沙場,他忙前忙后。
但他并非一昧的說自己的付出,他沒有避開他犯下的錯。
“二叔有錯,二叔不該那樣做,可自古以來都這樣養(yǎng)成的習(xí)慣,二叔一時間也改不了,后來將一切填補好,二叔也是自愿離開侯府的,可現(xiàn)如今裴平被人欺負,我們還是裴家的人啊,難道御兒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你兄弟被人如此的欺負嗎?”
他說起這些,的確讓裴御想起不少以前的事,以前父親不是練兵就是帶兵,甚少在家。
而他身邊父親角色扮演最多的也就是裴道遠了。
虞氏不想要他習(xí)武,可他很愛,每次被母親發(fā)現(xiàn)都要懲罰一番。
很多次都是裴道遠替他求情,在他被關(guān)在祠堂懲罰的時候會偷著送來燒雞,也會偷摸送他弓箭,快馬。
是裴道遠告訴他,他是寧北侯的兒子,自然要如同寧北侯一樣的勇猛,以后裴家,寧北侯府,全都要落在他的身上。
“二叔,我只問一句,裴平可能做到問心無愧?”
裴道遠微愣,隨后立刻開口,“自然能。”
“裴平是有些小聰明沒有放在正事上的,可他從來都是小打小鬧,沒有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啊?!?/p>
這話倒是讓站在一旁的錢氏笑出了聲。
舒青檸立刻明白錢氏笑聲里的含義,有錢氏在她根本不用擔(dān)心裴道遠說什么,因為有人比她還先看不下去。
她站在廊下靜靜的聽著便是。
“二哥這話說得還真是令人發(fā)笑,你也就騙騙御兒不在京中,不知道二房和裴平做下的那些事情吧。”
“當(dāng)初御兒和青檸大婚,裴平做了什么二哥是忘記了吧,還有本就定好的給摔碗扶棺的裴沐又因為什么突然變卦,還想趁機敲詐,讓大嫂將這寧北侯的爵位襲給他,也真是膽子不小,敢如此的獅子大開口?!?/p>
錢氏現(xiàn)在才不怕裴道遠,一個不被家族重視和接納的人,沒有半點兒女依仗的老頭,他還能做什么,還能對他們?nèi)坑惺裁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