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1頁）

這天晚上，我給他講完睡前故事，像往常一樣準(zhǔn)備給他蓋上被子

他忽然拉住我的手，小小的手有些冰涼。

他看著我，眼睛在黑暗中亮得驚人，小聲地問：“爸爸，我有一個問題?！?/p>

“什么問題，寶貝？”我溫柔地回應(yīng)。

“警察叔叔和所有人都說，打開門的密碼是那個壞爺爺女兒的生日。”

煦煦的眉頭緊鎖，充滿了孩子氣的困惑。

“可是……媽媽之前在電話里悄悄告訴我，讓我別怕，說只要記住爸爸的生日，門就會打開……到底是為什么呀？”

轟隆——

我感覺整個世界在我耳邊炸開，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時間仿佛凝固，我只能聽到自己心臟瘋狂擂鼓的聲音。

煦煦的問題，像一把鑰匙，瞬間捅開了那個我一直不敢深思的鎖孔。

蕭薔告訴煦煦密碼是……我的生日？

我強(qiáng)忍著滔天的巨浪，俯下身，親了親兒子的額頭，用盡全身力氣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顫抖：“因為……因為媽媽愛你和爸爸呀，她希望你記住的是我們的事?！?/p>

“好了，睡吧寶貝，那都是一個很長的噩夢，現(xiàn)在醒了?！?/p>

煦煦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拉上被子蓋好身體。

我關(guān)上門，靠在冰冷的墻壁上，幾乎站立不住。

我一步一步地挪到客廳。

蕭薔正坐在電腦前，她回頭看我，像往常一樣露出溫和的笑容：“煦煦睡了？”

我沒有回答。

我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把煦煦剛才的問題，復(fù)述了一遍。

“蕭薔，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蕭薔臉上的笑容，一寸一寸地碎裂。

她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在她沉默的那幾秒里，所有的真相都像毒液一樣注入我的大腦。

是她。

從頭到尾都是她。

我沖到書房，從一個舊影集里翻出一張泛黃的照片。

一張她和另一個男孩的合影，照片背后寫著“阿軍，我的愛”。

我把照片狠狠摔在他臉上。

“王教授的兒子，王建軍！十年前，因為被女朋友拋棄而抑郁自殺！”

“那個女朋友，就是你，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