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裴之川在父親書房見過方大儒。
此時站在低矮學(xué)堂里的人,和十年前……并無什么變化,反而頭發(fā)更黑了,背也更加挺直了,看著好像更年輕了。
看見門口來人了,學(xué)生們紛紛好奇地往外看,咳老頭也看了過去。
“你是……”
“學(xué)生見過方大儒,學(xué)生是裴三,裴之川,十年前我見過大儒。”
裴之川恭敬拱手行禮。
方大儒一時想不起來,“你父親是……”
“學(xué)生父親是裴眾。”
聽見這話,咳老頭放下手中的書,一臉疑惑,“這位裴三公子可能認錯人了,我并不姓方,也不認識你的父親?!?/p>
裴之川見他不承認反而笑了,“世人都以為方大儒姓方,我父親卻知道,方大儒壓根不姓方。”
鮮少有人知道方大儒的真名,他父親恰巧就知道。
“夫子,他在說什么呀?”
學(xué)生們好奇地盯著裴之川。
有大膽的學(xué)生已經(jīng)圍了過來,上手去摸裴之川的狐裘。
“大哥哥,你這毛毛衣裳真好看,是兔子毛嗎?”
“兔子毛不是這樣的,這可能是狼皮!”
“狼毛怎么可能是黑的,肯定是兔子毛!”
這些學(xué)生有些鼻涕都吸不住,伸出來的時候黑乎乎的,黏著不知道什么臟東西,裴之川略微后退躲開了。
咳老頭見狀開口道:“牛大牛,牛小牛,不可隨意碰人家東西?!?/p>
學(xué)生們立馬收回了黑乎乎的手,“知道了夫子。”
“好了,今日的課就上到這兒,都回家吧,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咳老頭看了一下外頭的天色,收起了書本。
“夫子再見?!?/p>
“夫子我們走了?!?/p>
學(xué)生們提著自己的書袋一個比一個跑得快。
咳老頭檢查了一下燒熱水的爐子,把火滅了,這才鎖上門出來。
走了幾步回頭,“你跟著我做什么?”
“夫子,你要去哪兒?”裴之川露出溫和有禮的笑容。
不管眼前這人承認不承認,裴之川覺得就是方大儒,畢竟世上哪來那么多相像的人。
那么多人尋不到的方大儒,在這小村子里面當(dāng)起了教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