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顏濟堂。
車里,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像是都藏著心事。
曲荷心不在焉地刷著手機,可手機上的字卻一個也沒看進去,腦袋里都是顏外婆說的那句“身子不好,不容易受孕?!?/p>
她透過后視鏡,悄悄打量著莊別宴,他下頜線繃得緊緊的,神情凝重,看起來是在生氣。
曲荷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硌著,不太舒服。
她是因為不想喝中藥鬧別扭,那他呢?
莊別宴現(xiàn)在的沉默,又是因為什么?
是因為顏外婆說的話嗎?
因為她不易受孕的體質(zhì)?
曲荷心口發(fā)悶,無意識地絞著安全帶,情緒低落了幾分。
可是,明明婚前他們就商量好的,暫時不要孩子,他也同意了。
當時她還松了口氣,可現(xiàn)在想想
“暫時不要”和“身體不易要”,完全是兩碼事。
想不想生,和能不能生,更是天壤之別。
尤其是莊家那樣的豪門世家,真的能接受繼承人娶一個可能無法生育的妻子嗎?
她感覺自己和莊別宴中間,像是多了堵無形的墻。
碰不著,摸不透。
她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最終還是默默壓下了心底翻涌的情緒,轉(zhuǎn)頭看向窗外。
算了,也許不問,還能維持表面的平靜。
自從那天從顏濟堂回來后,曲荷徹底被中藥“綁架”了。
莊·資本家·別宴展現(xiàn)了驚人的執(zhí)行力。
他調(diào)整了上下班時間,每天雷打不動,準時在早飯后和晚餐前,親自送上一碗熱氣騰騰的中藥。
“喝吧?!?/p>
簡單不帶感情的兩個字,落在曲荷耳里和“大郎,該喝藥了”無異!
好像生怕她倒掉,莊別宴每次都會站在旁邊,親自看著她喝完,才放心走開,順便遞上一顆奶糖。
不僅如此,奶茶和咖啡都被滋補的湯取代了。
本來每天吃完晚飯后,她會窩在沙發(fā)上追劇,莊別宴偶爾會去書房處理工作,各不打擾。
可現(xiàn)在,他會在飯后拉她下樓散步,美其名曰“活絡(luò)氣血”。
“我不想動,我的沙發(fā)離不開我,我有離床恐懼癥。”曲荷磨磨唧唧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