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悶響!
余成棟只覺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狠狠撞在胸口,像被狂奔的烈馬迎面踹中,砸得他肋骨都斷了。
他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整個人便如同被大風(fēng)吹刮的破風(fēng)箏,倒飛出去。
一息后,他重重地砸在宮墻上,又狼狽不堪地翻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他耳內(nèi)嗡鳴,胸骨欲裂,喉頭一甜,便噴出一口鮮血來。
余成棟癱在地上,看著吐出的血中映照著自己模糊的臉孔,如同死狗。
在那一刻。
他只一個念頭。
那真的是一個女人該有的力氣嗎。
而且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他在家中,也是時常練體的。
而今,他竟敗給了自己最看不上的人,甚至連一招都接不住。
這件事若傳出去。
京城中最弱的病秧子便該從秦驤岳身上易位了。
荊白練緩緩收回腿,姿態(tài)從容。
她站起身,甚至還順便理了理因為出腿還稍顯凌亂的衣擺,隨意地像拂去一片塵埃。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狼狽不堪、滿臉是血的余家父子,又冷冷掃了一眼早已嚇得癱軟在地、噤若寒蟬的余夫人,聲音帶著戰(zhàn)場上磨礪出的鐵血殺伐之氣,清晰地回蕩在寂靜的宮道上?!氨緦⑹莻€粗人,行伍出身,又因無人教養(yǎng),向來莽慣了?!?/p>
她在說無人教養(yǎng)這幾個字時,故意拉長了聲調(diào),拖長了尾音,還是盯著余夫人說的。
這一句話又把余家人嚇得三魂去了七魄,連看她一眼都不敢。
“平生信奉一條,能動手,絕不動口?!?/p>
“今日小懲,望爾等銘記于心。”
“日后,若管不住自己的舌頭,學(xué)不會說人話…”
她的目光再次掃向眾人,提高了聲調(diào),帶著森然的殺伐之氣警告道:
“那——就——永——遠——別——說——了?!?/p>
說罷,荊白練再不看這滿地狼藉一眼,挺直脊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