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維炯皺眉,點頭,又搖頭說,彥青呀,你在筆架山上過學,又在老師的摸瓜隊當過隊長,還是老師推薦你當團長的,也算我?guī)煾?,你想得對呀,我咋沒有想到黃玉山,而是想到他女兒黃三姑呢?既然黃三姑是藍衣社的,那么黃玉山,不是更危險嗎?
嗯,周師長,你是這樣想的?鄭彥青大吃一驚說,還是跟你匯報效果大呀,我們倆想得都有些不全面,按說,還是師長想得正確,要是黃玉山,他是通過誰?還不是黃三姑?這說明,還是黃三姑的可能性大。
只是可能性而已,周維炯說,你們?nèi)蕚浒?,讓我想一想,要是他們,滑得跟泥鰍樣,看怎么才能活捉或擊斃。
按照周維炯安排,鄭彥青派四個組,自己帶四名機動人員在半山腰,坐鎮(zhèn)指揮。
因為大廟后面是直插云霄的大山,三面三組,有一組深入大廟盤查。
正面,必經(jīng)之路設一個組,五人,四人裝賣東西,擔著挑子,坐樹下涼風;第二組也是四人,兩男兩女,懷揣短槍。周月琳也在其中,扮太太,坐滑竿,倆男抬著,上山敬香。后跟丫鬟;第三組是砍柴的,拿刀,扛鋤,順右側爬山,東望望西瞧瞧,尋找目標;第四組順左側,是另一座山,與這座山隔條深溝,在大廟側背,可以居高臨下,扮成撿蘑菇的。前兩組主要是看廟里虛實,后兩組尋找后山出口,防止敵人從后山跑了。
到傍晚,第二組出事了。
第二組人員都沒出來。
見此,第一組先放了一槍,接著,三四組齊聚大門口。沒算到,廟里呼啦涌出四十多人,大部分都是男人,穿戴還都是正規(guī)軍制服。此時,還能說什么?鄭彥青聽到槍聲,趕緊上去察看,知道形勢緊急,急忙派人增援。
九十八團本身距離該地不遠,接到命令,除看守團部的,一律都拉了上去。
敵人火力太強,又有隱蔽工事,不知道虛實,靠近不了,也不敢靠近。
攻打一個多小時,怎么也攻不進去,眼看天要黑了,敵人逃跑了咋辦?鄭彥青焦急,派漆德奎火速報告。
接到報告,周維炯來回在屋里走了兩圈,自言自語:肖方不在,這里兵力有限,聽你說,他們還有兩把機槍,火力猛,又住在大廟里,又有掩體,很難攻進去;若強攻,會有傷亡,不劃算。最主要是沒搞清這伙人是什么人,來這里,藏在大廟里,搞破壞?周維炯搖搖頭,忽又想起什么說,想起來了,特務!但是,這么多特務,都集中到該地兒,為何?
周維炯琢磨不透,于是說,告訴彥青,別跟他們對攻,耗著,等待時機。明天早上我和肖方一起,帶九十七團增援。到了,視情況,再制定方案,行嗎?
行,我也覺得這樣干最劃算,漆德奎又說,師長,我們這多次反圍剿,最怕就是敵人機槍,那家伙,突突突,前兩次,聽到了就跑光了,還咋打?為了這事兒,你大會小會講,還說不久我們也會擁有,但是,別怕,任何利器都是人掌握的,我們有三和,不怕。但是,師長,要是給我們也弄個把這家伙,我敢說,敵人來多少我們殺多少。
德奎,你這種思想要不得。我們的武器可以比敵人落后,但是,我們的思想不能落后;只要我們思想先進,我們就會沒有畏懼心。有道是,兩軍相遇勇者勝,懂嗎?
懂了。
到了第二天,周維炯與肖方帶二百多名紅軍,浩浩蕩蕩開往沙河。
到山前,周維炯放眼望,最高峰沒有峰尖,另一座山有九個峰尖,像九把劍直插云霄。周維炯想起有關商城的傳說,看了一會兒說,那座高山不是平頂鋪嗎?
對面有九個山岔,那就是九峰尖,這座山與九峰尖挨著,要是逃跑,鉆到九峰尖里,神仙也找不到,肖方說,這幫土匪,不,特務,為非作歹,選這么個地方,還真是戴著眼鏡選的,選對了。
開始,我也認為是特務,但是,據(jù)鄭彥青匯報說,里面有四十多人,都穿著正規(guī)軍制服,如果是正規(guī)軍,四十多人,就不是特務。
不是特務,那是啥?難道是敵人滲透到我們根據(jù)地來了,要是那樣,四十多人,我們現(xiàn)在的力量,害怕嗎?肖方說,顯然不害怕。
但是,你想過沒有,我們在學校里,課堂上,講過特種兵,是西方世界經(jīng)常搞的,開始,都是在非洲出現(xiàn),出現(xiàn)了,作為利器,搞什么斬首行動,最可怕,周維炯說,是不是反動派搞的特種兵?
肖方想了一會兒,搖搖頭說,別說大別山,就是反動派內(nèi)部,也沒有這種建制的東西,軍閥戰(zhàn)爭,沒有出現(xiàn)過,只是派出去幾個人搞什么情報,再者,搞刺殺活動,至于派成建制的特種兵,沒聽說過。再說了,把這樣一支部隊派到這里來,干啥?這里面,山大林密,也不適合開展你說的斬首行動,我感覺不太像。
但是,鄭彥青派人來說,確實出現(xiàn)四十多人正規(guī)軍建制的人藏在大廟里,還有機槍,周維炯說,這部分人的身份,到底是干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