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昭見義父的臉色和語氣都沉了下來,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起身,“君子背后不語人是非,不貶低旁人,是孩兒失言了。”
賀鳴的臉色這才好看了幾分,“阿若喜歡他,他自然是有可取之處,但要是讓我發(fā)現(xiàn)他對阿若不好,任他身份再尊貴,我也絕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阿若誤入歧途。”
他已經(jīng)遺憾過一次,絕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重演一次。
賀昭低喃著。
身份尊貴?
難道他是……賀鳴看他陷入沉思,開口打斷他的思緒。
“你別想那么多,義父會給你相看合適的婚事?!?/p>
他搖搖頭,“京城的貴女,孩兒差不多了解一些,根本沒有孩兒喜歡的類型?!?/p>
賀鳴也不想逼他,他自己知道愛而不得是什么滋味,但也知道愛一個人最重要的是尊重,如果對方并不愛你,強求終成怨偶。
船在水路上行駛了一天,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氣溫也降了下來。
阿九給她熬了湯,她蜷縮在被子里,還是感覺有點冷。
“今夜怎么這么冷?”
“我們是往北走的,越往北越冷,尤其還是在水面上?!?/p>
她點點頭,吸溜了一口熱湯,目光落在阿九給她掖被子的動作上。
她和阿九各自揣著各自的秘密,有時候想坦白,又覺得并沒到時機。
她把空碗遞給阿九,往被子里縮了縮,裹緊被子。
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耳邊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好像還有刀劍碰撞的聲音。
她正要坐起身,阿九沖了進來。
“有劫匪,你先去底艙躲一躲,等我去找你在出來?!?/p>
說著還塞給她一床被子,怕她冷。
夕若抱著被子往底艙去,隱約看見外面火把攢動,有人撲通一聲落水的聲音。
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怎么會有人敢截賀鳴的船?誰這么大膽!
底艙太黑了,她也不敢點燈,支楞著耳朵聽外面的聲音、
突然有人大喊一聲,“給我殺,一個不留!”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害怕的還是冷的,渾身止不住的大哆嗦。
又擔(dān)心阿九,摸黑找了個棍子狀的東西,不知道撞到了什么,顧不得膝蓋的疼痛,緊緊握著手里的棍子,躡手躡腳地往外去。
她躲在角落里朝外探出頭去,夾板上躺滿了尸體,到處都是血。
她在混亂的人群中,尋找阿九的身影,目光落在阿九身上的時候,他正將手里的劍插進人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