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墨的目標(biāo)是,在最短時間內(nèi),讓這三百人至少做到人手一柄像樣的長兵和短刀,伍長以上配備鐵甲,并且做到人手一把連射弩。
整個烽燧堡儼然成了一個蓬勃發(fā)展的軍事基地。張墨每日巡視,監(jiān)督訓(xùn)練,檢查軍備,處理政務(wù),雖然疲憊,但看著自己的力量一天天壯大,心中充滿滿足感。
他站在加固加高了的堡墻上,麾下是三百名正在操練的士卒,堡內(nèi)是堆積的物資和歡騰的牲畜。他的官職提升了,兵力增強了,裝備改善了。
然而,他清楚地知道,這一切都建立在沙灘之上。
北原的威脅并未消除,上官的貪婪不會止息,周邊的眼紅者大有人在。那隱藏的一百“輔兵”更是不能見光,一旦被察覺,就是擅擴私兵的大罪。
“仁勇校尉……”張墨默念著自己的新官職,嘴角勾起一絲冷峻的弧度:“這只是一個開始。必須更快,更強大。”
一個月的時間,烽燧堡在張墨的全力經(jīng)營下已然脫胎換骨。
土墻被加固加高,還增設(shè)了望樓和箭垛。
堡內(nèi)三百士卒日夜操練,喊殺聲和金鐵交鳴聲取代了往日的沉寂。
新打造的軍械陸續(xù)配發(fā),雖然做不到人人披甲,但長槍如林,刀盾閃亮,五十人的騎兵隊也已初具雛形,馬術(shù)和騎射訓(xùn)練從不間斷。
就在張墨盤算著庫存的銀兩和物資,計劃著下一步是繼續(xù)強化防御還是尋找下一個“獵物”時,羅老虎再次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趕到了堡中。
這一次,他不僅帶來了五萬兩的貨款會票,更帶來了一個讓張墨瞬間脊背發(fā)涼的消息。
羅老虎甚至來不及寒暄,擦著滿頭的油汗,聲音都帶著顫音:“小人剛從北邊回來的商隊那里得到確鑿消息,哈多達部完了。
他們跟馬勒部死磕,結(jié)果大敗,部落被吞并,殘余的族人不是被殺就是成了馬勒部的奴隸?!?/p>
張墨眉頭一皺,哈多達部的覆滅在他意料之中,草原部落互相吞并實屬常事。但羅老虎接下來的話讓他臉色驟變。
“那馬勒部吞了哈多達,如今實力暴漲,光是能上馬廝殺的青壯戰(zhàn)士,據(jù)說就不下一千五百人。
他們……他們現(xiàn)在放出風(fēng)來,說是哈多達部的覆滅全因我們烽燧堡劫掠了他們的越冬物資,導(dǎo)致他們虛弱不堪。
馬勒部的首領(lǐng)揚言,要踏平我們烽燧堡,用全堡上下的人頭祭奠哈多達部的亡靈,同時也要搶回……不,是搶走我們所有的財富,為他們馬勒部的崛起祭旗?!?/p>
“一千五百騎?”張墨身后的周大彪倒吸一口涼氣。劉長腿也握緊了拳頭,面露凝重。
烽燧堡滿打滿算,能拉上墻頭防守的只有三百人。雖然據(jù)堡而守,但面對五倍于己的草原騎兵,壓力之大,前所未有。
一旦被圍,堡內(nèi)糧草能支撐多久?土墻能經(jīng)受得住對方不計傷亡的猛攻嗎?對方若是以騎射襲擾,疲敝守軍,再尋機破墻……。
張墨的心猛地沉了下去。這是他穿越以來面臨的最大危機。
上一次出擊是主動偷襲,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打的又是老弱病殘。而這一次,是實打?qū)嵉谋竟シ缿?zhàn),沒有任何取巧的余地。
堡廳內(nèi)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剛剛因收到貨款而帶來的喜悅被巨大的戰(zhàn)爭陰云徹底籠罩。
羅老虎看著張墨瞬間變得無比嚴(yán)肅的臉,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問道:“校尉大人,您看這可如何是好?是不是……是不是先暫避鋒芒?或者向上官求援?”
“避?往哪里避?棄堡而逃,軍法不容,上官第一個就不會放過我們。求援?”
張墨冷笑一聲,眼神銳利如刀:“西嶺縣能有多少兵馬?劉都騎尉會為了我們一個小堡,傾巢來援,與上千北原騎兵野戰(zhàn)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劉長友收了錢,會為他們遮掩功績,但絕不會冒巨大風(fēng)險來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