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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宿城救下嘉定,又當(dāng)眾將她扛回去的事,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
村里嬸子大媽都在議論此事,更有好事者斷言,這兩人的婚事怕是指日可待了。
穆宿城聽聞這些傳言,不禁哈哈大笑,全然不顧嘉定那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的眼神。
"你莫要癡心妄想了,我絕不會嫁給你這等登徒子。"嘉定冷聲道。
老夫婦見女兒鬧脾氣,也不多言,只是拉著她的手,與她說起家常話來。
"阿若啊,咱們這莊子上,這幾年日子是越過越殷實(shí)了。"老婦人慈祥地說道,"莊頭李老伯病了幾十年,今年竟也能下床走動了,莊上的孩子們現(xiàn)在也都有書可讀,咱們的日子也是一天比一天富裕,這可都是穆公子的恩德啊。"
老翁也在一旁附和:"是啊閨女,他嘴上不說,可大家心里都明白,他之所以對莊上的人這般好,全是因?yàn)槟阍谶@里。他是真心實(shí)意地喜歡你的。"
嘉定沉默不語。
她豈能不知穆宿城對自己的心意?心中也曾動過接受的念頭,可不知為何,一想到成親二字,心口便隱隱作痛,仿佛有什么東西在阻止著她。
她一直不愿深究自己究竟遺忘了什么,可近來總在夢中驚醒,潛意識中有個聲音不斷告誡她:萬萬不可成親。
"阿爹、阿娘,女兒知曉了,我會好好考慮的。"
嘉定獨(dú)自來到后山的竹林中。
新釀的竹葉青又要完成了,她從酒窖中出來,一抬頭便瞧見一個男子立在對面,滿眼淚光地凝視著她。
"公子,你是迷了路嗎?我?guī)愠鋈グ伞?
這片竹林地處偏僻,平日里鮮有人至,想必是迷路的過客。
嘉定正欲與那人擦肩而過,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嘉定,我終于尋到你了。"
男子聲音哽咽,嘉定卻蹙緊了眉頭。
穆宿城那日也是這般喚她的,難道他們都認(rèn)識從前的自己?她本名當(dāng)真是嘉定嗎?
她本能地甩開男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