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是我一個在本地報社當調(diào)查記者的朋友。
我掛掉電話,整個辦公室死一般寂靜。
外公外婆的咒罵,舅舅的威脅,全都卡在了喉嚨里。
記者朋友的效率很高,不到半小時就帶著設備趕到了醫(yī)院。
我舅舅一家看到那黑洞洞的鏡頭,瞬間就慌了神。
外婆想上來搶奪攝像機,被記者帶來的助手一把攔住。
“幾位,我們是正規(guī)新聞媒體,請你們配合調(diào)查?!?/p>
我舅舅還想嘴硬,指著我罵:“你別聽他胡說八道!他就是個瘋子!是他要害我老婆!”
記者將話筒遞到我面前:“周小姐,請問具體是什么情況?”
我將所有的證據(jù),包括我媽的病歷、等待記錄,以及剛才在辦公室里偷偷錄下的錄音,全部公之于眾。
錄音里,我舅舅一家的丑惡嘴臉暴露無遺。
“你媽那病就是個無底洞!”
“她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不如成全我們!”
“為了一個外人,要逼死你舅舅一家嗎?”
一句句,一聲聲,清晰地回蕩在走廊里。
周圍看熱鬧的病人和家屬越聚越多,對著我舅舅一家指指點點。
“天哪,這還是人嗎?親妹妹的救命腎也搶?”
“簡直是畜生!為了自己活命,連臉都不要了?!?/p>
“那個老頭老太太也不是好東西,重男輕女的惡心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