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珄瘋了。
時而清醒,時而糊涂。
清醒的時候,他會用頭撞墻,嘴里反復(fù)念著兩個名字。
一個是我,赫連黎。
一個是林清婉。
只不過,一個帶著滔天的恨,一個帶著蝕骨的悔。
兄長沒有殺他,也沒有殺林清婉。
他說,死,太便宜他們了。
他要他們活著,活著看我赫連氏的江山,萬年永固。
林清婉的下場比慕容珄更慘。
她被廢去手筋腳筋,扔到了軍中,成了最下等的營妓。
曾經(jīng)名動京城的才女軍師,如今成了任人玩弄的牲口。
聽說,她第一天就受不了,咬舌自盡了。
可惜,沒死成,被救了回來,從此被灌上啞藥,日日活在生不如死的屈辱里。
我聽到這個消息時,正在修剪一盆君子蘭。
心里,沒有半分波瀾。
這一切,都是她應(yīng)得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新朝的秩序逐漸穩(wěn)定下來。
慕容珄這個名字,連同那個覆滅的舊王朝,漸漸被人遺忘。
他被關(guān)在一方小小的院落里,名為“靜思苑”,實(shí)則是一座華麗的囚籠。
他唯一的念頭,就是再見我一面。
他用盡各種辦法,絕食,自殘,只為求我去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