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嘲,這下子大概要在賀風揚面前丟人了。
往回走時,她路過一道用作隔斷的雕花木質(zhì)屏風。
屏風后傳來賀風揚壓低了的聲音,似乎正在打電話。
他刻意壓低聲音,帶著一絲不耐煩的哄勸。
“寶貝兒,別鬧了行不行?我跟你解釋多少遍了,這不就是個交易嗎?這是我媽的意思,必須走這么個過場?!?/p>
他似乎在屏風后面踱步,聲音里透著被糾纏的煩躁。
“什么叫喜歡?這丫頭淡得跟白開水似的,我怎么可能看得上?就是找個老實本分的擺著,堵住家里人的嘴。我心里只有你一個,這你還不知道嗎?”
他輕笑一聲,語氣里滿是敷衍和嘲弄,
“行了,等這陣子風頭過去,我天天陪你。我這兒有事,先掛了?!?/p>
電話掛斷,世界重歸安靜。
沈茉站在屏風的陰影里。
酒精帶來的暈眩,與賀風揚這番話帶來的清醒,在她腦中奇妙地交織在一起。
心里那點因利用他而生出的愧疚感,竟在此刻煙消云散。
原來,他們都是一樣的人。
都在被逼無奈的現(xiàn)實里,尋找著各自的出口。
她正準備轉身,賀風揚卻恰好從旁邊的窗邊轉過身來。
目光精準地捕捉到了屏風后她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隨即眼底閃過一絲不自在,但很快便恢復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朝著她走了過來。
“都聽到了?”他問得直接。
沈茉從陰影里走出來,點了點頭。
臉上是酒意帶來的紅暈,眼神卻異常清明。
“嗯,聽到了。
她頓了頓,補充道,
“不過沒關系,我們可以各取所需。”
賀風揚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