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短短十幾分鐘,對林澈而言,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像個被審判的局外人,如坐針氈。
好不容易逮到一個空檔,他上前關心詢問了幾句姜悅琳的身體情況,然后便匆匆起身告辭。
他走到沈茉面前,看著她的眼睛,輕聲說,
“茉茉,我先走了,有什么事隨時給我打電話?!?/p>
他以為,她至少會出于禮貌,送自己到門口。
他有很多話想對她說。
然而,沈茉只是抬起眼皮,平靜地點了點頭,說了兩個字,
“再見?!?/p>
再無其他。
林澈心口一窒,喉嚨發(fā)澀。
反倒是賀風揚,以一副主人的姿態(tài),“熱情”地起身,一直將他送到了病房門口,嘴角帶著勝利者的微笑,
“林先生慢走,多謝關心。”
林澈的拳頭在身側攥緊。
他死死地瞪著賀風揚那張寫滿得意的臉,咬牙切齒,壓低聲音道,
“賀風揚,你別太得意!你要是敢欺負茉茉,我絕對饒不了你!”
賀風揚笑了,笑得愈加張揚肆意,
“林先生,不知你這話從哪里說起,我和茉茉正在熱戀期,春風得意也是正常,你作為她的好朋友,難道不該為她感到高興?”
說著,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冷嘲,
“至于欺負……呵,你說的是哪種‘欺負’?是她在我身下哭著求饒的那種‘欺負’,還是她咬著唇求我‘不要停’的那種‘欺負’?”
“……不妨悄悄告訴你,她可是‘享受’得很呢,輪不到你來操心!”
林澈瞳孔猛地一縮,像是被無形的手攥住了喉嚨,呼吸驟然停滯。
下一秒,胸腔里像是炸開了一團滾燙的巖漿,沿著血管直沖頭頂,讓他的耳膜嗡嗡作響,眼前甚至泛起一層猩紅的霧。
“你他媽再說一遍?”
他的聲音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帶著濃重的戾氣。
喉結劇烈滾動了兩下,他往前逼近半步,周身的氣壓低得嚇人,仿佛下一秒就要揮拳砸爛眼前這張欠揍的臉。
賀風揚沒動,嘴角依舊噙著笑,
“林澈,你確定要在這動手嗎?在沈茉媽媽的病房門口?”
林澈的拳頭顫了顫,指節(jié)泛白得像要裂開,卻終究沒敢再往前挪半寸。
“算你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