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時看著一命嗚呼的福寶,心中一驚,這白粥是抱琴拿回來給二人的,莫不是有人想要毒害他們?
宋家人?難道是宋元秋?
疑惑的種子在她心中悄然埋下,宋元秋雖一直表現(xiàn)得人畜無害,但她一直在覬覦國公府未來主母的位置。
再加上之前在宋家發(fā)生的種種,想到這里,她只覺得背脊發(fā)涼,宋元秋竟一天也等不下去了嗎?
宋錦時強(qiáng)壓下心頭的驚悸,緩慢起身查看福寶的尸體,瞳孔渙散,已是回天乏術(shù)。
粥碗的邊緣還留著福寶舔舐過的痕跡,她沒想到這毒性竟如此之大。
好在抱琴執(zhí)意去買其他吃食,若不然,兩人喝了這粥,定會雙雙當(dāng)場殞命,宋錦時倒吸一口冷氣。
片刻后,定了定神,用布巾將福寶的尸身裹起來放置角落,又將兩碗劇毒白粥處理了個干凈。
做好這一切,宋錦時半依在床柱上喘息,額間又滲出細(xì)密的冷汗,不知是后怕,還是傷口的疼痛在作祟。
窗外天色昏暗,雨點(diǎn)敲打窗欞的聲音越發(fā)急促,如同她慌亂的心跳,抱琴怎么還沒回來?
坐立難安的宋錦時,扶著床柱勉強(qiáng)站起,腳步虛浮地挪至窗邊,推了個細(xì)縫朝外眺望,雨勢絲毫未減。
懸著的心七上八下,剛轉(zhuǎn)身,外面便傳來了窸窣的腳步聲。
“抱琴?”宋錦時輕聲試探,聲音有些沙啞。
抱琴應(yīng)了聲,推門而入,身上已被雨水淋透,額角的碎發(fā)還在滴水,手中的食盒卻滴水未沾。
她顧不上擦拭臉上的水珠,看著桌上的空碗,想必她的夫人定是餓了,語氣中帶有幾分邀功的傲嬌:“夫人,給您買了您最愛吃的芙蓉羹,桂花糕,還有水晶蝦餃,快嘗嘗?!?/p>
宋錦時拿起勺子舀了口芙蓉羹遞到唇邊,溫?zé)岬臏牒韲?,正欲把剛才發(fā)生的事告知抱琴讓她多加注意。
抱琴率先開口,聲音有些低落:“夫人,我剛進(jìn)府門聽到了世子的談話,兩日后的慶功宴,延后了。”
宋錦時舀羹的手驟然頓住,慶功宴延后?要知道這可是圣上親自指定的日子。
顧淮書這幾日為了此事忙得不可開交,怎會突然變卦?
她抬眸望向抱琴,神情間滿是擔(dān)憂,見抱琴支支吾吾便知此事并非空穴來風(fēng),心中不免咯噔一下。
慶功宴延后,意味著她答應(yīng)趙氏的事就要延后,這事與她有關(guān),還是圣上另有安排?
宋錦時放下玉勺,指尖因用力微微泛白:“可有打探到為何?”
抱琴垂頭喪氣地?fù)u了搖頭。
宋錦時還想問些什么,房門被人大力打開,一個身影閃進(jìn)屋內(nèi),將桌上的碗狠砸在地上。
抱琴下意識擋在宋錦時身前,來者一身玄色錦袍,墨發(fā)高束,是顧淮書。
他眼里翻涌著怒意,目光如淬了毒的冰刀,直直落在宋錦時的身上。
宋錦時拉開抱琴,勉力站起身來,與他四目相對:“世子還有何貴干,連我二人吃飯,貴府都容不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