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雜院的夏天總是格外的炎熱,成群的女人搖著蒲扇,坐在陰涼處,一邊做些針線,嘴里拉些家常。
“你這個克死我的兒子的賤人,怎么還有臉在床上躺著?裝了幾天了還不快給我滾下來,我這里三袋子柴會要你搬呢!”
女人聒噪尖利的聲音劃破了這份原本的靜謐。
女人們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她們這幾日話題的中央——徐家,又是鬧起來了。
“兒子活著的時候倒是沒見她怎么好好對待,死了倒是天天掛在嘴里了。”
坐在樹蔭下的趙大媽努了努嘴,一旁的李大娘也配合的翻了個白眼,一針見血的說:“王桂花就是想要趁此拿捏了她那個好欺負(fù)的兒媳婦,自己奸懶饞滑,倒是把兒媳婦當(dāng)丫鬟使喚了?!?/p>
兩個人都是有女兒的,因此對王桂花這樣的行為是一百一千個看不上。
“可憐徐振安走的早,才二十來歲,還留下個女兒……”
提到那個英年早逝的大小伙子,趙大媽不無遺憾。
徐振安,那是個多好的人啊。
長得帥氣板正,劍眉星目,極為俊朗。
個子還高,穿上軍裝更是帥得讓人挪不開眼睛。
就連她這種大了兩輩兒的大媽,看到之后心里都要撲通兩下。
后來當(dāng)了兵,偶爾穿著軍裝回來探親,都要將周圍好幾個院的姑娘吸引過來,提親的媒人將門檻子都給踩矮了三公分。
其中不乏有工作的,甚至還有女干部。
“有了那么一個偏心眼子的婆婆,我看這孤兒寡母真是要被欺負(fù)死了?!?/p>
李大娘搖頭嘆氣。
這宗婚事本就是陰陽差錯的產(chǎn)物。
王桂花心急于徐振安進(jìn)了部隊(duì)沒法拿捏,于是在婚事上耍了點(diǎn)手段。
將那些家世好的,有性格有主見的姑娘全都回絕了,精挑細(xì)選出了一個性格溫吞,三棒子打不出一個屁的孫珂。
門被猛地撞開。
王桂花,揉著后腦勺走了進(jìn)來。
“還不快起來干活,這兩天的衣服都沒洗堆在那里,碗也沒有刷,還有你小叔子的衣服又破了,還不快點(diǎn)縫補(bǔ)起來。這些都干完了,再去給我挑三缸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