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閑章?怎么會在這婦人身上?”
“天哪!這可是皇家私物!”
“她一個有夫之婦,怎會有別的男子的物件?莫非……”
李憐音心中狂喜,面上卻強(qiáng)壓著,只作出一副震驚茫然的樣子,悄然退后一步。
這個時候她可不能出頭,將戲臺讓給旁人,目光卻如同毒蛇般鎖定了李知安。
趙彥之聞訊撥開人群趕來,看到那枚熟悉的羊脂白玉閑章,又聽到周遭的議論,一股被戴了綠帽的屈辱和長久以來被李知安壓制的怒火瞬間沖昏了頭腦。
“李知安,你這個蕩婦,竟敢私藏太子殿下之物!此乃褻瀆皇室威嚴(yán)的大不敬!更是對我趙家的奇恥大辱!你究竟是何居心?”
他不敢直接攀誣太子,只指著李知安,臉漲得通紅,聲音因憤怒而顫抖。
此前被李知安算計了那么多次,此番終于讓他抓住了機(jī)會,把之前所受屈辱統(tǒng)統(tǒng)還給她。
趙崔氏一看兒子出頭,又見那閑章坐實了罪名,立刻跳出來指著李知安尖聲罵道。
“好你個不知廉恥的賤婦,嫁給我兒還不安分,竟敢偷盜太子殿下的東西!定是你存了那下作心思,想攀龍附鳳,我趙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攤上你這么個禍害!”
恰在此時,人群中又有人恍然道。
“我想起來了!前些日子宮里是有個管庫的小太監(jiān),吃醉了酒跟人哭訴,說是不小心弄丟了太子殿下的一樣要緊東西,好像就是個閑章,當(dāng)時還挨了板子呢,莫非就是此物?竟是被這婦人給偷了去?”
一時之間,所有的線索都指向李知安偷了太子的私物。
三皇子齊遙眼見火候已到,這才適時地站出來,臉上帶著幾分所謂的公正和惋惜
“諸位稍安勿躁。此事或許另有隱情?李知安,你可有何話說?”
他看向李知安,眼神帶著誘導(dǎo):“這物件是你偷拿的,亦或是他人送與你,只要你從事說出,本王定會還你一個公道?!?/p>
要是李知安為了脫罪把這件事情轉(zhuǎn)到太子身上,那她和太子之間也絕無可能,結(jié)果與他而已也是一樣。
“若真如陳侍郎所言,私藏御用之物,褻瀆皇室,這罪名非同小可,依本王看,不如請陳侍郎稟明圣上,由圣上明察?”
他看似為李知安說話,實則句句都在暗示趙彥之告御狀,將事情徹底鬧大。
李知安算是明白了,這哪里是壽宴,這分明就是鴻門宴,一個個要把她徹底按死。
她眼神只是略微一掃,便看到了隱在人群之后的李憐音,看來有的人已經(jīng)和三皇子同乘一條船了。
“臣婦百口莫辯,但求面圣以證臣婦清白?!?/p>
趙彥之正愁沒有臺階下,立刻順桿爬,對著齊遙深深一揖,聲音悲憤。
“殿下明鑒,此婦行徑,不僅辱我陳家,更是藐視天家!臣懇請殿下作主,容臣即刻上表,奏明圣上,請圣上裁斷!”
他眼中閃爍著狠厲的光,誓要借此機(jī)會,將李知安徹底踩入泥潭,一雪前恥。
齊遙也算是看出李知安不領(lǐng)情,這等境況之下還敢要求面圣,也不肯受了他的好意。
“既如此,那便稟明父皇?!?/p>
可惜了今天齊逾不在,不然的話定是一出好戲。
金鑾殿上,氣氛凝重。
李知安跪在冰冷的地磚上,身姿依舊挺直,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