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衛(wèi)眉頭一皺,一臉茫然:
“顧西洲?誰???沒聽說過!”
他顯然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不耐煩地就要揮手趕人。
“慢著!”
旁邊一個年紀大點的守衛(wèi)臉色突然一變,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趕緊湊到為首守衛(wèi)耳邊,壓低聲音飛快說了幾句:
“老大,等等!這名字……好像……是當年那位……被宗主逐出的那個……前任圣子”
為首守衛(wèi)聽完,臉色“唰”地一下變了,眼神像刀子一樣猛地刺向南風,仿佛要把她整個人看穿:
“什么?!你說他是……?”
南風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幾乎要跳出來!五年了!騰龍宗還是這么威風凜凜,這些守衛(wèi)的面孔又熟悉又陌生……
她認出了剛才說話的老守衛(wèi)趙七,當年跟著顧西洲進出時見過幾面。
可更大的恐懼像毒蛇一樣纏住了她——當年得罪的那個內(nèi)門執(zhí)事李乾,還有他的狗腿子,他們還在不在宗門?會不會趁機報復?
每一秒鐘的等待,都像光腳踩在燒紅的刀子上那么煎熬。
南風背著像冰塊一樣沉重冰冷的顧西洲,身體控制不住地發(fā)抖,眼前陣陣發(fā)黑,感覺隨時都要倒下。
終于,那個進去通報的守衛(wèi)回來了,聲音還是冷冰冰的:
“跟我來,夫人愿意見你?!?/p>
七拐八繞穿過回廊,守衛(wèi)把他們帶到一個偏殿。
殿里東西看著都老值錢了,飄著一股好聞的沉香,但整個氣氛卻冷得像冰窖,讓人渾身不舒服。
上首的紫檀木椅子上,坐著一位穿著華麗宮裝的美婦人。
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插滿了珠翠,臉蛋保養(yǎng)得挺好,還能看出年輕時候肯定是個美人。
但她的眉頭緊緊鎖著,臉上籠罩著一層濃得化不開的陰郁和疲憊,華麗的衣服下面,好像只剩下一具被時光和孤獨掏空了的軀殼。
正是柳如煙。
當她的目光,終于落到南風背上那張雙目緊閉、臉色像金紙一樣、幾乎感覺不到生機的年輕臉龐上時——
轟!
就像一塊巨石砸進了死水潭!
她整個人劇烈地顫抖起來,眼睛瞪得老大!
“洲……洲兒?!”
那眉眼!那輪廓!就算過了這么多年,就算被死亡的氣息籠罩,刻在骨血里的印記瞬間被點燃!
震驚!劇痛!不敢相信!無數(shù)激烈的情緒在她眼里瘋狂翻滾、爆炸,最后全都變成了一個母親撕心裂肺的絕望和悲痛!
“我的洲兒啊——?。?!”
這聲凄厲到極點的呼喚,像一把重錘,瞬間砸碎了南風苦苦支撐的最后一道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