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沒有賓語,雙方卻都心照不宣。貝爾摩德冷笑一聲,指尖在手剎上一點,并不回答。
安室透不打算真惹惱她,便笑笑換了個話題:“好吧,說回朗姆。他要么當真從毛利小五郎身上查出了東西,要么……”
“他另有其他謀劃?!必悹柲Φ抡f。她狀態(tài)不佳,雖故作輕松,但安室透發(fā)現(xiàn)了她眉眼中的疲累,笑著問:
“朗姆有這么棘手?”
“你懂什么?!必悹柲Φ乱贿呴_車,一邊斜過眼珠覷他——波本瞧著倒是身體康健,他正在最年輕力壯的年紀,自然與自己不同。經(jīng)日來她的身體每況愈下,偏偏蜜勒米爾那小子在這會上失了蹤——嘖,朗姆那沒眼力見的家伙。
“是了,我是來通知你的,波本?!彼诩t綠燈處停下,促狹地看向一旁,“恭喜。今年,你終于能得償所愿,收到邀請去鳥取縣了?!?/p>
安室透一愣,追問:“鳥???”
“剛進組織那會,我記得你很想去那個地方?!必悹柲Φ抡f,她的紅唇吐出那個詞,“boss的宅邸。你接近朗姆,接近我,甚至蜜勒米爾,都是為了這天吧?!?/p>
她的語氣意味深長,安室透的背上立即起了一陣激靈,幾乎以為她在暗示什么。他瞇了瞇眼,飛快調(diào)整了呼吸,連一絲微表情沒有表現(xiàn)出異常。
他是絕對稱職的臥底,貝爾摩德想,可惜蜜勒米爾不是,而她又那樣了解他。
貝爾摩德說:“不管朗姆在策劃著什么,他的機會都只有那天。”她瞇起眼睛,水綠瞳仁旁精致的眼妝也難掩其中頹色,她輕哼了一句,“所有被賦予了代號的組織高層到場的日子,唯有那天。如果他當真在籌劃奪權(quán)……哼,那確是最好的機會。”
組織的年會,對警方來說也是絕佳機會。
代號成員齊聚的會議,一年一次,一網(wǎng)打盡,就在此時。風見裕也聽說了這樣的計劃,相當興奮,降谷零心知他難沉住氣,親自與諸伏景光說明了緣由。
“黑田總警部,他還不知道這事吧。”諸伏景光問,“你會告知他嗎?”
“不。”降谷零說,他笑了一下,承認道“我對那孩子的事多少有些私心,所以不想冒一點風險……而且他現(xiàn)在身在東京警視廳,來回傳話,很容易導致計劃泄露?!?/p>
他想起久川埴三番五次提起的內(nèi)部暗線,他如此重視,想來那人多少有一定內(nèi)部權(quán)限。
“如果不上傳申請,我們能調(diào)動的參與行動的警力會很有限?!?/p>
諸伏景光望著他的發(fā)小,他知道他一向很有主意。而降谷零的視線正閃亮亮,每當小時候的他在籌謀一個壞主意時,他便會露出這樣的自得笑意。他勾著唇角,這樣告訴景光:
“那正合我意。這次行動,不會有更多警察知道。”他說,“我請到了一批很合適的外援——合適且可控,如果你看他們不爽,完全可以直接驅(qū)逐出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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