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牙兒坐在草地上,嘴里又哼著那首他閑時就會哼氣的歌謠:綠草又綠紅花紅,青牛白馬牧羊行。阿媽提籃阿妹笑,阿爹騎馬獵追鷹。言灼朗站在蠻牙兒身后,一如往常一樣。
“灼朗,還要等多久?”蠻牙兒問道。
言灼朗急忙回道:“少主莫急,想必不久二弟就會帶著少主想見之人前來?!?/p>
“你說我一會兒,是我殺掉十三,還是十三將我殺掉?”
“少主說的哪里話。二弟傳來消息,十三雖然在無崖頂上神勇無敵,也只不過是曇花一現(xiàn),現(xiàn)在區(qū)區(qū)凡胎武夫,少主雖說中了蠱毒,也是黃庭武夫,又怎么敵不過他。況且,有我和二弟在,屬下一定以死保護(hù)少主安全?!?/p>
“你是說,如果我真的不敵十三時,你們兩個會出手相助?”
言灼朗大聲回道:“此乃屬下職責(zé)所在,屬下一定會助少主一臂之力?!?/p>
蠻牙兒緩緩轉(zhuǎn)過頭,眼神清冷:“我知道你私下里派來不少人,唯恐我出現(xiàn)什么閃失。若是你們敢出手,我一定會殺了你們?!?/p>
“可是少主……”言灼朗還想再說什么,看到蠻牙兒的眼神,不敢再言語。
“綠草又綠紅花紅,青牛白馬牧羊行。阿媽提籃阿妹笑,阿爹騎馬獵追鷹?!毙U牙兒又開始哼著歌謠。
李道禪一邊追趕言灼胡,一邊心中思量。這言灼胡顯然沒有傷柳若妃之心,他如此舉動無非就是想引自己去某個地方,難道說有什么人在等他?
雖然不知緣由,但是前方定有陷阱,李道禪心中明知,自己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柳若妃現(xiàn)在在言灼胡手中,就算是陷阱,李道禪也得去,他絕不會讓柳若妃出任何事。
言灼胡透過樹林,看到前方的兩個身影,回頭對李道禪笑道:“十三,莫要心急,前面就是故人相等?!?/p>
“故人?”李道禪不知言灼胡所言何人。
當(dāng)他向前望去時,雙眼微瞇:原來是他。
言灼胡沖出樹林,跳落地面,向前走了兩步,單腿跪拜:“少主,言灼胡不辱使命,將人帶到?!?/p>
“二弟,身后可有其他人?”言灼朗問道。
言灼胡嘿嘿一笑:“哪還有什么其他人,算上我,閻羅殿一共派了四人前來,我與這女子,還有兩人已經(jīng)被十三所殺。大哥請放心,這件事事關(guān)重大,我辦事自會小心?!?/p>
“二弟,這次你辦的不錯?!毖宰评市χf道。
言灼胡將柳若妃放在地上,笑著說道:“真不知道這娘們跟十三到底什么關(guān)系。平日里十三對她可是敬而遠(yuǎn)之,怎么會如此在意她的安危?反正不管啦,能把十三引來就成。”
李道禪在遠(yuǎn)處便已經(jīng)看到蠻牙兒的身影。他停了下來,看向那個單薄的青年,這么多年過去,李道禪還未想過能在此地見到蠻牙兒,看言灼胡的樣子,應(yīng)該是蠻牙兒的手下,這不免出乎他的意料。
言灼胡不是南人,這個李道禪自是知道,可他卻從沒想過,言灼胡乃是蠻牙兒派來尋找自己之人,看來蠻牙兒對自己還真是“念念不忘”啊。不過也罷,就算蠻牙兒不來找他,他遲早也會去找蠻牙兒,畢竟他們之間還有許多帳要算。
蠻牙兒此時回過頭,看向李道禪,竟然露出笑容:“十三,好久不見?!?/p>
“小爺還當(dāng)是誰呢,這么煞費苦心邀我前來,原來是你,狼崽子?!崩畹蓝U索性蹲在地上,笑著說道。
“這世上,恐怕沒人再比我心里更想念你了。我對你可是日日想,夜夜想。”
“你說你怎么沒投胎做個女的,否則的話,小爺肯定娶你?!?/p>
蠻牙兒指著柳若妃說道:“像她一樣?還是像那個小七一樣?”
李道禪聽到蠻牙兒的話,突然面上一冷:“狼崽子,當(dāng)年小爺是不是應(yīng)該殺了你!”
“別急嘛,我今日不正是在給你機會?不過當(dāng)年你放過我一條命,我還真得感謝你?!?/p>
“不用謝小爺,小爺做好事從來不留名,雖然留你一條命,可也沒想你還活著,真是命硬?!崩畹蓝U嘆了一口氣,說道。
蠻牙兒笑道:“咱倆彼此彼此,你都沒死,我又怎么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