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車內(nèi)議事與師妹七品（合章）（第2頁）

“也是，行吧?！?/p>

回過神的歐陽戎看了小師妹一眼，沒多想，輕輕頷首答應(yīng)，他旋即話鋒一轉(zhuǎn)：

“師妹剛剛有一句話說的挺有道理?！?/p>

“什么話？”

“狄公閘可能不是向我妥協(xié)的讓渡?！?/p>

“師兄覺得是什么？”

“師妹還記得那個老劉頭嗎？”歐陽戎忽提起。

“當(dāng)然記得。”謝令姜有些奇道。

“那你記不記得，燒帳之事發(fā)生之前，他說過的一些話？這還是你上回與我提過的?！?/p>

“記得?！敝x令姜臉色嚴肅起來：

“老劉頭是看完柳家賬目后感嘆的，說……難怪年年大水，卻年年大富，就與未卜先知一般……等等，師兄的意思是……”

歐陽戎點頭：

“我去仔細查過縣衙檔案，從當(dāng)年貶來龍城的狄夫子初次修建狄公閘起，至今，狄公閘幾乎是每四年沖塌一次，時間也巧，就是在每次新舊縣令上任交接之際，時機皆差的八九不離十。

“我之前為了繪制蝴蝶溪沙盤，走訪過上游狄公閘附近，問過一些流民百姓狄公閘的事。他們大都說，這水里有龍王，四年游經(jīng)一次，但被狄公閘擋住了去路，于是沖塌了它?！?/p>

“師兄相信這種迷信說法？”

“我自然是不信，比起天災(zāi)我更傾向于人禍。”

謝令姜想起剛剛晚宴上，歐陽戎的刁難問話，不禁道：“師兄是說……其實是柳家對狄公閘做的手腳？”

“有這種可能，但不一定?！?/p>

謝令姜語氣有些不可思議：“他們真是瘋了。敢破壞朝廷水利營造，這要是被捉到，就是殺頭的死罪，當(dāng)朝宰相都保不住他們?！?/p>

歐陽戎點頭：“沒有證據(jù)，不被發(fā)現(xiàn)不就沒事了？”

“那也要招天譴！”

歐陽戎轉(zhuǎn)頭問：“剛剛柳子文提出的最后一個條件，你還記得不?！?/p>

“他要師兄開一個盛大的剪彩大會，不僅要請來龍城的豪強鄉(xiāng)紳，還要讓師兄去邀請江州城的上官們過來……結(jié)合師兄剛剛推斷的，現(xiàn)在這條件是聽起來有點不對勁?！?/p>

謝令姜忍不住抬頭問：“師兄是不是看出什么了，想要拒絕掉？”

歐陽戎沒回答，安靜了一會兒，瞇眸道：

“狄公閘讓他修又何妨，剪彩大會也是，想開……那就開吧。師妹你也說了，敢破壞朝廷水利營造，這可是殺頭的死罪，十個柳家都不夠抵罪?！?/p>

歐陽戎若有所指，謝令姜深以為然。

馬車內(nèi)一時間安靜下來。

談?wù)撏赀@些彎彎繞繞，謝令姜不禁長出一口氣，她掀開馬車的窗簾，似想透透風(fēng)，卻突瞥見外面的某道身影，這位謝氏貴女眉兒一皺，立馬放下了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