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病房的門。
沒開燈,倪霧借著一抹月光的亮度,走到了病床邊。
裴淮聿睡了。
倪霧看著他睡著的樣子,側睡著,鼻梁很高,呼吸聲音有些悶。他的眉心是皺著的,似乎是哪里不舒服。
女人伸手,掌心輕輕的貼在他的額頭上。
很燙。
比下午的溫度要燙。
借著這一抹月亮皎潔的清輝,寂靜的只有彼此呼吸的空間,倪霧注視著他的臉良久。
女人伏在床邊,閉上眼睛。
裴淮聿咳嗽了幾聲醒了,他的呼吸里面,聞到了不屬于這個病房消毒水的味道。那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他努力的把喉嚨里面的癢意壓住。
凌晨三點,裴淮聿看著趴在床邊的那一道身影。
男人眨了一下眼睛后,喉嚨深處的疼痛提醒他,這不是夢。
人的性格,不會改變。
裴淮聿知道自己不是什么東西。
老天爺偏愛了他,他生在了一個極好的家庭里面。
也遇見了一個,心軟善良的女人。
倪霧,你要是心硬一點,就把我丟在這里。
我是死是活,都不要管。
或者在兩天前的晚上,就讓我因為窒息,或者吞食異物感染,死在家里。
倪霧啊倪霧。
男人的死纏爛打是最廉價的東西,你應該要拒絕。
但是怎么辦。
他除了死纏爛打,留不住她。
她還是這樣,又單純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