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彼_口,清了清沙啞的嗓子,“但是我這里還要給孩子們排練。”
鬼都聽得出來溫凝是在婉拒他――即使還是那樣低眉順眼,但語氣已經有些強硬了。
是在生氣?還是記仇上回的事情。
男人眉峰微蹙,不自覺地上前半步。
就好像有一條無形的刻度線,他朝她靠近,她便反向退后。
小腿踢到橫在中間的凳子,重心不穩(wěn)往后倒――胳膊被抓住,又拽了回來。
身子靠在他的臂膀處,上面隆起的肌肉仿佛隔著布料燙傷她的肌膚。
幾乎條件反射般離開男人的懷抱,手腕卻又被攥住。
大掌抬起她的臉頰,曖昧行為過于熟稔,好似早就演練過無數次。
“你干什……”話卡了一半,女人漆黑的瞳孔里反射出他緊蹙的雙眉。
“你的臉怎么回事?”他問,語氣有些急促。
這才反應過來,一旁的趙春花驚呼:“小溫啊,你的臉怎么這么紅……哦唷還腫了!”
原來剛才的頭暈不是心理作用――溫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兩秒后又撩起袖子,很快確認――
“過敏了吧?!彼f,氣管開始有些呼吸不暢。
“吃什么了?”李隨口吻嚴肅,雙眸緊緊地盯住她,“花生?”
溫凝愣了愣,他居然還記得她花生過敏。
女人垂下眼睫,有些煩躁。甩開他的桎梏,轉身道:“別問了,我沒事。”
嘴硬最是要不得,剛往回走沒兩步,胸口開始心悸。
接著又是一陣頭暈目眩,感覺到心臟突突地跳。溫凝還沒站回臺前,隨即兩眼一抹黑。
再醒來時溫凝已經躺在了病床上。
房間很安靜,只聽得到掛壁時鐘發(fā)出的機械走聲。
嗓子干得厲害,想抬頭張望,視線突然撞進那雙漆黑的眼眸。
“剛醒來就要走?”他說,半個身子隱沒在陰影中。
視線慢慢地聚焦,套間式的病房寬敞明亮,而他坐在那頭的沙發(fā)上,整個人陰沉得可怕。
“……不是?!迸碎_口,嗓音過于沙啞,聽來有些委屈,“我口渴……”
稍微斂起怒意,男人喉頭滾動,起身給她倒水。
剛剛好的水溫,李隨站在病床前,繞過她掛鹽水的手臂,遞到她的嘴邊。
離得太近,溫凝縮了縮脖子,目光落向冒著水汽的杯面。
沉默了半晌,頭頂傳來他克制的聲線:“是要我喂你喝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