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沅躲得快,可手背還是被劃了淺淺一道紅痕。
凌老夫人一見是她,這才按捺住怒氣,“清沅,沒事吧?我沒想到是你!快來讓我看看,傷到哪里沒有?”
孟清沅搖頭,“我沒事,祖母,怎么了?”
說到這個,凌老夫人又來了氣。
“你把中饋給了殷昭?”
“是?!?/p>
“胡鬧!”
凌老夫人很是不滿,“她初來乍到的,侯府的家她哪里會當?你也是,她不懂事,你也陪著她胡鬧嗎?”
凌老夫人語氣很重,這么多丫鬟婆子看著,孟清沅的臉面很過不去。
房媽媽見夫人方才下車的時候臉色就不好,現(xiàn)在又受了這么一通氣,忙打圓場道,
“夫人,上午屋里忽然送來不少金玉錦屏,說給老夫人添置家當——您是知道的,那都是御賜之物,損壞丁點都是要殺頭的,封在庫房就算了,哪能拿來家用?”
“搬東西的小廝手腳重,險些把錦屏磕了個角,把老夫人嚇壞了,一問才知是殷昭派人送來的,還給每房都送了些。”
說著,房媽媽還是心有余悸。
錦屏險些磕壞,就把人嚇得夠嗆。
一問才知殷姑娘房里送去的翠玉書案,已經(jīng)被慶兒用石頭砸了個小洞。
這可是殺頭的罪!
凌老夫人當下就吩咐把東西全部封回庫房去,花重金修葺書案。
又把殷昭罵的狗血淋頭,憋了一肚子氣,只等著夫人回來問罪。
“夫人,好端端的,您把中饋送去給殷姑娘做什么?”房媽媽委婉的問。
孟清沅道,“既然書案已經(jīng)修好了,東西也都封回庫房了,事情就算了了?!?/p>
凌老夫人沒聽出她話里的冷淡,不悅的說,“可殷昭根本就不會管家!清沅,你怎么能輕而易舉就把中饋給了出去?”
溫若年有些沒耐心了,“并非是我主動給的,而是殷昭與我要的,此事夫君也是同意了的。”
凌老夫人聽出來了,孫媳婦這是在怨孫子。
她心里也快煩死了,好端端的,阿旭是做什么要把中饋給殷昭?。?/p>
”你管你夫君同不同意!該是你的,你怎么也不能給出去啊!”
陸老夫人也實在是急得口不擇言了。
因當年那出丑聞,陛下多年來一直不喜侯府,珠寶恩賞無數(shù),卻從不賜半分金銀。
沒有金子銀子,便買不來布匹粟米,發(fā)不出仆從丫鬟的月錢。
尋常珠寶尚可變賣典當,但御賜之物那是萬萬不能的,不過是一個花架子罷了。
外人看不出其中的門道,只眼見侯府榮光,實則每到發(fā)月錢的時候,陸府上下都指著孟清沅那些嫁妝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