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兒又踹了孟清沅一腳。
就連殷昭都意識到兒子做的過分了,“慶兒,不許無禮!”
慶兒才不怕呢,他誰也不怕。
之前從北疆出發(fā)前夕,父親告訴過他,在京城他有一個妹妹,還說到時候他不能再叫父親為父親,要叫叔父。
可憑什么姎姎那個臭丫頭就能叫父親為父親?
他原先還不明白,現(xiàn)在卻明白了,姎姎能光明正大叫父親,是因為她娘是父親的妻子。
可憑什么他娘不是父親的妻子?
“慶兒,和你叔母道歉!”凌旭斥道。
慶兒梗著脖子不肯道歉,凌旭再說,他哇的一聲也哭了出來,
“我要回北疆!我想父親!我想母親!我想和父親母親天天在一起!”
這話就是慶兒的殺手锏。
凌旭果然不再說什么了,看向殷昭母子的眼中微微歉然,說到底,是他欠了他們。
孩童心性單純,一見耀眼奪目的燈籠,就把哭鬧都拋之腦后了。
“好好看的燈籠呀!有紅的,粉的,紫的”
“好多人在河邊許愿啊,我們也去許愿吧??!”
被孩子的興奮勁兒感染,三個大人也不約而同往河邊走了去。
“弟妹,你許的什么愿?”
孟清沅剛寫完紅箋,殷昭就湊過來看。
“海晏河清,時和歲豐?!编洁炝艘痪湔鏇]勁兒,就搗鼓自己的花燈去了。
孟清沅笑笑,放出花燈,隨后虔誠閉眼,愿山河安穩(wěn)。
起身時,不經(jīng)意偏過頭,正巧看見殷昭側(cè)過來的花燈,赫然寫著,
“沅有芷兮澧有蘭,思公子兮未敢言?!?/p>
思公子兮未敢言。
孟清沅微怔。
她是思念天人永隔的夫君凌晟嗎?
可若是如此,有什么不敢言的?
孟清沅有些不安,見殷昭把花燈放遠(yuǎn),回過頭來,沖自己得意挑眉一笑。
她那股不安更強(qiáng)烈了。
她忽然就想看看凌旭的花燈上寫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