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膳。
凌旭,“慶兒是我親侄子,又是我救命恩人的兒子,我不能眼見著他受傷卻不聞不問”
孟清沅有些無奈的打斷,“夫君,這話你今早都說了不下三遍了,我真的沒生氣?!?/p>
“那就好,對了清沅,你今日穿的這樣隆重,是要去哪?”
“去巡視新開的鋪面。”
凌旭雙眼亮起,“你是說你送給凌家的那處鋪面?”
孟清沅平淡點頭,“嗯?!?/p>
這商鋪原本是她的陪嫁,但因祖母說家道艱難,她便把鋪面給了凌家。
以后賺了銀子,便歸在凌家名下。
為著這事兒,凌老夫人和凌旭對她都是贊不絕口。
今日,她便是去簽署造冊文書的。
簽了這文書,鋪面就正兒八經(jīng)歸了凌家了。
一路到了銀鋪,掌柜進去翻尋文書,孟清沅百無聊賴坐在外頭。
隔壁酒肆的說書人嗓音高亢,講得唾沫橫飛,她便也無聊聽了聽。
【且說侯門兩兄弟相約上陣立功,七年前一去北疆,再無音訊?!?/p>
【再凱旋時,當年信誓旦旦一同殺敵的兩兄弟,卻一個落得青冢葬骨枯,一個卻抱得嬌妻幼子歸?!?/p>
“夫人,文書拿來了,您看看”
掌柜說到一半,卻見孟清沅神色怔怔,下意識止了話頭,
“夫人,怎么了?”
孟清沅專注的聽著。
【青冢葬骨枯的那位,生前清氣長存,死后卻橫遭污名,明明是旁人的妻旁人的兒,奈何他口不能言,眼不能睜,就此擔了這虛名——】
“夫人,夫人,這文書您還簽嗎?”
孟清沅被拉回思緒,她遲鈍的提起筆,卻怎么也落不下去。
這處鋪面是六渠交匯之處,人流極大,無論做什么生意,都是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
這樣好的地方,當真要給了凌家?給了他們生財之法?
孟清沅原本堅定的心,卻在此刻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