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硯沒有立刻回答,只是輕輕握住她的手。
遠(yuǎn)處傳來一陣敲門聲。
瑪麗亞姆領(lǐng)著小王走進來。
小王是個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記者,帶著攝像機和筆記本,一臉興奮。
“我剛采訪完一位烈士家屬?!毙⊥跽f,“她說她收到了一封遲到了三十年的信,來自她的丈夫?!?/p>
眾人心頭一震。
“那位邊防軍官,十年前退役了,一直沒能回來。但今天,他說他要回來?!?/p>
林硯心中一動,隱隱覺得有什么正在悄然發(fā)生。
夜色漸深,老茶館的燈火仍未熄。
小王架起攝像機,調(diào)試著鏡頭角度,瑪麗亞姆在一旁低聲叮囑:“要溫柔一點拍,別嚇到她?!?/p>
“準(zhǔn)備好了嗎?”小王回頭問。
林硯點頭,阿依夏輕聲說:“她需要的是見證,不是打擾?!?/p>
視頻接通的一瞬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畫面中是一位鬢角微白、面容剛毅的男人,穿著舊式軍裝,身后是一間簡陋的邊防宿舍。
他的眼神穿過屏幕,與院中妻子阿曼古麗的目光交匯。
“我回來了?!蹦腥说穆曇粲行﹩?,“這次是真的退休了?!?/p>
阿曼古麗捂住嘴,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倔強地不讓它落下。
她轉(zhuǎn)身拿起剪刀,從花叢中剪下一束粉紅的玫瑰,輕輕放在鏡頭前。
“你種的花開得真好?!逼聊荒沁叄腥说吐曊f。
“你不在的日子,它們替你陪著我?!卑⒙披惤K于開口,聲音哽咽卻堅定。
那一瞬,屋檐下的人都沉默了。
林硯望著窗外的星光,心中忽然升起一種強烈的愿望——這些人的故事,不該只是被封存在信紙和記憶里。
第二天清晨,他在茶館門口召集了幾位志愿者和烏拉音。
“我想設(shè)立一個‘邊關(guān)日’?!绷殖幷f,“不只是一次展覽,而是每年春季都辦一次主題活動,讓孩子們聽,讓游客看,讓更多人知道這片土地上的守護者是誰。”
烏拉音沉思片刻,點頭:“這事該做,也值得傳下去?!?/p>
活動籌備迅速展開。
文化館提供場地,學(xué)校組織學(xué)生參與朗誦和繪畫比賽,志愿團隊負(fù)責(zé)宣傳與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