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有一絲可能,哪怕日后損了身子,我也要試一試。只要能讓姜元姝母女不痛快,讓我做什么都愿意!”
她臉上的溫順早已褪去,只剩下近乎瘋狂的執(zhí)念。
姜菀寧看著她,心下了然,姜元姝差點(diǎn)要了她的命,她自然不想再等。
“你好自為之?!苯覍帥]有再多說,揮手讓她退下。
桂枝走后,小桃端來一碗清茶:“二小姐,這桂枝如此急切,會(huì)不會(huì)……”
姜菀寧呷了一口茶,目光投向窗外。
“別擔(dān)心,她如今已經(jīng)改名換姓,除了我們之外也沒有人知道她是桂枝,以后再遇到她時(shí),就要喊一聲秦姨娘了?!?/p>
姜菀寧眼中浮起一抹冷意,她要的可從來都不是姜家宅斗的勝利!
接下來的幾日,姜菀寧便開始了自己的行動(dòng)。
有了桂枝,姜元姝這邊倒是無暇顧及她了,她整日里就是和姜夫人商量著如何對付桂枝,而桂枝也不是個(gè)省油的燈,雙方一來一回,倒是給了她充分的時(shí)間來制造和赫連燼的偶遇。
清晨在山莊的晨露小徑上,她提著竹籃采摘草藥,恰好撞見赫連燼晨練歸來,額角帶著薄汗,玄色勁裝勾勒出挺拔的身形。她故作驚訝地行禮,籃子里的草藥滾落一地,其中一株“止血草”正好滾到他腳邊。
“抱歉,驚擾王爺了?!彼紫律砣?,發(fā)絲垂落,遮住了半邊臉頰,露出的脖頸線條纖細(xì)白皙。
赫連燼看著她纖細(xì)的手指在草地上摸索,鬼使神差地彎腰拾起那株止血草,遞了過去。指尖相觸的瞬間,兩人都頓了一下,他看清她耳尖泛起的微紅,心中竟莫名一動(dòng)。
“姐夫也懂草藥?”
姜菀寧抬頭,眼中帶著恰到好處的好奇,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她臉上,細(xì)小的絨毛清晰可見,像只受驚的小鹿。
“略懂一些,畢竟行軍打仗,刀劍無眼。”
赫連燼移開目光,轉(zhuǎn)身離開,腳步卻不如往日沉穩(wěn)。連贏跟在身后,分明看到王爺?shù)闹讣庠谏韨?cè)微微蜷縮,那是他心緒不寧時(shí)才會(huì)有的動(dòng)作。
又一日午后,赫連燼在書房處理公文,姜菀寧端著一碟剛做好的杏仁酥路過。
“姐夫,這是我新做的杏仁酥,里面添了薄荷,你嘗嘗?”
她將碟子放在桌上時(shí),袖口不慎掃過硯臺(tái),一滴墨汁濺在了她的淺粉色衣袖上。
“哎呀!”她低呼一聲,急忙去擦,卻越擦越臟。
赫連燼看著那團(tuán)墨漬在她衣袖上暈開,像朵突兀的花。他想起那日在廊下,她遞來醒酒湯時(shí),指尖微涼的觸感,心中竟有些煩躁。
“不必擦了,讓下人處理便是。”
“多謝姐夫?!?/p>
姜菀寧低著頭,聲音里帶著一絲委屈道:“都怪我笨手笨腳,打擾姐夫辦公?!?/p>
她轉(zhuǎn)身離開,裙擺輕輕掃過地面,留下一陣淡淡的竹香,赫連燼看著那扇關(guān)上的門,目光落在那碟杏仁酥上,久久沒有移開。
姜菀寧這幾日在他面前出現(xiàn)得太過頻繁,想到這里,他的心更加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