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zhuǎn)身對(duì)連贏道:“備船,去東湖。”
連贏一愣:“王爺,王妃昨兒夜里就派人來……”
“不必多言?!?/p>
赫連燼打斷他,大步向外走去。
他倒要看看,姜菀寧這時(shí)候跟齊淯之游湖,是真的賞景,還是……
東湖上,畫舫緩緩蕩在水面。
姜菀寧臨窗而坐,手里捏著顆晶瑩的葡萄,看著湖面碎銀般的月光,嘴角噙著抹淺淡的笑。
“姜二小姐還真是好興致,姜家昨日出了那么大的事,今日還有心思與我游湖賞景?!?/p>
齊淯之執(zhí)壺為她添了杯酒,姜菀寧抬眸,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正因府里亂,才該出來透透氣,齊王爺這時(shí)候約我,恐怕不單單是為了游湖吧?”
齊淯之朗聲笑起來道:“還是姜二小姐聰明,本王確實(shí)志不在此?!?/p>
他湊近了些,壓低聲音道:“你猜赫連燼見到你與我在一處,會(huì)怎么想?”
姜菀寧執(zhí)杯的手輕輕一頓,面上露出不解的表情道:“齊王爺真會(huì)說笑,姐夫日理萬機(jī),怎么來此,更何況我與你如何,關(guān)姐夫什么事?”
齊淯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目光落在姜菀寧蒼白卻清麗的臉上,語氣忽然變得繾綣:“二小姐,自上次宮宴初見,本王便對(duì)你念念不忘,你在赫連燼府中受這許多委屈,何不……”
他話語里的暗示再明顯不過,指尖甚至微微抬起,似要觸到她的鬢角。
姜菀寧不動(dòng)聲色的側(cè)頭避開,她心里清楚,這位齊王爺素來以風(fēng)流聞名,此刻的“心動(dòng)”不過是場(chǎng)戲,或許是為了挑撥她與赫連燼,或許另有所圖。
齊淯之卻像沒聽出她的疏離,反而往前湊了湊,聲音壓得更低:“赫連燼根本不懂珍惜你,你若愿跟我走,本王……”
“齊王爺還真是好興致,本王一路過來,看到不少姑娘都往齊王爺?shù)淖√幩蜄|西,想來齊王爺還是那么受歡迎!”
冷冽的男聲驟然從畫舫外傳來,帶著冰碴般的寒意。
齊淯之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姜菀寧也抬眸望去,只見赫連燼負(fù)手立在船頭,晨霧尚未散盡,他周身的氣壓卻低得讓人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