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陰玉妖被鎮(zhèn)煞符壓著,傷不了蕭依依性命,但嚇唬嚇唬她,讓她做做噩夢、疑神疑鬼,絕對是綽綽有余。到時候,這位傲嬌的大小姐還不得乖乖求上門?他不僅能重獲信任,還能順手把陰玉妖收了,一舉兩得!唯一頭疼的是……對付這種兇悍的玩意兒,手上沒件趁手的法器,有點棘手啊。
凌淵盤算著他的“釣魚計劃”,而此刻的蕭依依,心情也像坐了過山車。
她盯著手機,看到凌淵竟然拒收了那三萬塊,心里非但沒輕松,反而像堵了團棉花,悶悶的,還摻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這混蛋……居然沒收?難道真不是為了錢?”她煩躁地把手機扔到床上。
“哎喲喂,我的蕭大小姐,對著個手機長吁短嘆的,魂兒都被那江湖郎中勾走了?”程雨露端著杯奶茶,一屁股挨著蕭依依坐下,翹起二郎腿,毫不留情地戳穿她:“一個凌淵而已,走了正好,省得咱倆提心吊膽怕被騙?!?/p>
“誰想他了!”蕭依依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立刻反駁,臉上卻有點發(fā)燙:“我……我就是擔心晚上又做那個噩夢!煩死了!”
“嗨!就這事兒啊?”程雨露翻了個白眼,把奶茶塞蕭依依手里:“簡單!聽姐的,換床!”
她說著,猛地站起來,又重重地砸回蕭依依的床上,彈簧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她整個人跟著彈了幾下:“你看你這破床,跟蹦蹦床似的,能睡好才怪!不失眠做噩夢才叫有鬼!肯定是這床的風水……哦不,是這床的質(zhì)量有問題!”
她差點說漏嘴,趕緊改口。
“換床……真有用?”蕭依依狐疑地看著自己這張價值不菲的歐式大床。
“信我!絕對管用!”程雨露拍著胸脯保證:“去年我也這樣,換了張硬實點的床,立馬睡得跟豬一樣香!等著,我這就聯(lián)系!”
她雷厲風行地掏出手機:“喂?家私城王經(jīng)理嗎?對,我程雨露,給我朋友送一張你們那款最暢銷的硬床墊公主床過來。對,現(xiàn)在就要!地址發(fā)你……哦,順便叫個收二手家具的,把舊的給我拉走!”
“可是……”蕭依依看著床頭凌淵畫的那道有些歪歪扭扭的鎮(zhèn)煞符,猶豫了,“那符還在上面呢,搬走了會不會……”
“哎喲我的姑奶奶!”程雨露夸張地扶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都什么時候了還惦記那騙子畫的鬼畫符?我看你是真被那小子灌了迷魂湯了!他給你下降頭了吧?趕緊的,眼不見為凈!”
她湊近蕭依依,促狹地眨眨眼:“老實交代,是不是真動心了?”
“動你個大頭鬼!”蕭依依惱羞成怒,抓起抱枕砸過去:“換!馬上換!趕緊把那破床連同上面的鬼畫符一起給我清走!”
她心里那點微弱的疑慮,被程雨露的連珠炮和閨蜜的調(diào)侃徹底壓了下去。
程雨露辦事效率極高。不到兩小時,嶄新的、線條簡潔的硬床墊大床取代了原先華麗的歐式舊床。舊床連同那張畫著符的床頭板,被工人利索地抬走。
“搞定!煥然一新!”程雨露歡呼一聲,張開雙臂,以一個極其不淑女的姿勢,把自己重重摔進新床柔軟的被褥里,還舒服地蹭了蹭,然后朝蕭依依拋了個媚眼:“蕭老板,快來驗收新床!試試舒不舒服?”
蕭依依也被她的情緒感染,笑著躺了上去。床墊確實比之前的硬實很多,支撐感很好。兩人并排躺著,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從吐槽凌淵到八卦公司新來的帥哥。聊著聊著,蕭依依發(fā)現(xiàn)旁邊沒了聲音,側(cè)頭一看,程雨露竟已呼吸均勻,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