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進(jìn)屋,就感到了令人渴望的溫暖。
在門口把身上的雪抖掉,脫了外衣,還有裹著頭的皮帽子,李十月這才彎腰脫鞋,這一路上,這腳當(dāng)真是凍的麻木的很。
“快,上炕暖和,把這熱水趕緊喝了。”
這么一忙乎,都到了三更天去了。
躺下不過迷糊了一個時辰,李十月就又起來了。
今日是要去給李父挖坑下棺的日子,這都是李望明先前就算好的日子,可得早些起來干。
李十月一動彈,和她睡一起的李秋天就醒了,李十月半坐起身穿衣,李秋天就也要跟著起身,李十月一把摁住了她。
“阿姐,莫起,我和石頭該去,阿姐不必去,他不配!”
見李秋天不動了,李十月這才松開摁她的手,對著李秋天點(diǎn)點(diǎn)頭后她就下了炕出了屋子。
堂屋那里李望明已經(jīng)拉著石頭在等著了,李母端著飯食進(jìn)了屋子,四人一起吃了后,李十月就開了棺,把李望明挑好的一套李父的衣裳給放了進(jìn)去。
關(guān)了棺蓋,李望明并未去尋抬棺人,哪怕他心里確實是想要給李父建個衣冠冢,可也并不代表他就真的原諒了李父害死了李母的事實。
棺中無人,棺木也并非什么昂貴的木材,不過就是這山上最為常見的松木罷了。
只石頭和李十月兩人一前一后就足以抬起,其實說來,李十月自己一個人扛在中間也是能行的。
李望明披著孝衣提著籃子走在前頭,李十月和石頭兩人抬著棺材跟在他身后。
李母提著兩把鏟子跟在三人最后頭,其實李十月說不用李母去,她右肩扛棺,左手也是能拿得起兩把鏟子的。
但李母不放心,還是拎著兩把鏟子跟在了三人身后。
上了路,李望明就迎風(fēng)撒起了紙錢,風(fēng)一刮,那紙錢就打著璇兒的漫天飛。
向著那片李望明早就選好的地兒走,四人一路寂靜無聲,只有風(fēng)刮紙錢飛舞的“簌簌”聲。
早起出了院子想要去門前掃落雪的李望水看到了刮到路上的紙錢,他這才猛的抬頭往后山的方向去看,這也就才剛好看到正好抬棺在后的李十月拐道上山的側(cè)身。
不過,李望水他倒是看到了跟在后頭的李母。
得虧李十月和石頭的勁兒不小底盤也穩(wěn),這一路行來,抬著這么個沉重的棺材也沒摔個跟頭。
等他們到了李望明選好的那地兒的時候,天光早就大亮,雪也停了。
雪停好辦事,先鏟了積雪,就又砍了遮擋的樹,挖了樹根什么的,這么一頓收拾小半個時辰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