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我恨他!
我好恨他!”
李十月看著信的末尾那有些洇開的墨色,她知道寫到這里的嚴九娘必定是落了淚的。
把信重新折好放回信封里頭,李十月起身走進了偏廳,和在矮榻上坐著的蔣慧君看了個對眼。
“十月,來,過來坐?!?/p>
李十月過去后也在矮榻上坐下了,她謝過蔣慧君推過來的茶杯,淺嘗了一口,滋味不錯,該是好茶。
只不過,李十月能喝出這是好茶,卻是說不出這茶為何是好茶來。
她看著杯中的茶湯,心中想著嚴九娘和她信中所說。
“十月?”
李十月抬起頭看向?qū)γ娴氖Y慧君,蔣慧君放下茶杯,當先是嘆了一口氣來。
“唉,”蔣慧君尷尬的對著李十月笑了一下,“九娘也給我和她大兄寫了信,這幾封信都是七天前我娘家人的貨船到了三山港后馬不停蹄的給我送過來的。
我拿著信就趕緊打發(fā)人去屯軍所尋了大將軍,只大將軍有軍務在身,人沒回來,倒是給我也寫了口信兒來。”
說到這兒,蔣慧君從矮榻一邊兒把她提前準備好的一張紙條拿起來遞給了李十月。
“軍務在身,不得歸;
九娘之事,可暗度陳倉?!?/p>
李十月看到“暗度陳倉”幾個字的時候,心里就結合今日蔣慧君非要把她留下吃飯還給她說這些,她就有了一定的猜測和想法。
她一抬頭,蔣慧君只看她臉上的表情,就明白李十月這是猜到了。
“你與九娘脾氣相投,是莫逆之交,她在這時候除了給我們夫妻寫信之外,也就只給你寫了信。
大將軍的意思是暗中派人把九娘從東牟帶出來,可這帶出來了,想要完全避開王府的搜查就太不容易了。
而十月你所在的劉家屯,離著府城不近,可又不是那么遠,且在大黑山下,那邊秋后就有互市來的。
人多更易隱藏蹤跡。
是以,大將軍的意思是想把九娘送到你那邊躲一躲,躲上一段兒日子,這婚事沒了九娘在,自然而然也就算了。
到時候,我們再把九娘接回來。
十月,你可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