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案下的藏著的密閣中取出原先那張紙箋,將兩張放在一起細細對比,不論是字跡還是紙張,看起來都出自同一本古籍,而見紙箋邊緣被烈火焚燒碳化的痕跡,他猜這本古籍定有人要將它焚毀,而又被人搶救了出來。
事已至此,看來不得不再去一趟西域了。
正當他將兩張紙箋收回密閣時,門口貿(mào)然探進一顆腦袋。
“殿下?”梁疏璟板正起臉,冷冷應道:“什么事?”“沒什么事,喊你用膳。
”一道清越的女聲傳來。
江愿安見他點頭,便又笑嘻嘻將腦袋縮了回去,帶緊了書房的門。
飯桌上,江愿安興致沖沖問他:“殿下,你去宮里干什么了?”梁疏璟頭也不抬,專注吃著碗里的飯,“去找皇帝商討江知府的事情。
”“太好了,殿下你現(xiàn)在可是江府的大恩人?。 苯赴埠磺宓目涞?,眼中滿是崇拜。
這話聽的梁疏璟耳根都要磨出繭子來了,他懶懶開口:“總奉承我是恩人,那你打算怎么報恩?”江愿安也沒想到梁疏璟一上來就要她報恩,默默低下頭,假裝認真吃起碗里的飯,不再回答。
“等江知府的事情處理好,我要離開府上一陣日子,你到時勿要跑空了。
”梁疏璟沉思了許久,才將這件事說出口。
“你要去哪里?”江愿安緊隨其后追問,梁疏璟這樣動不動離開府上,已經(jīng)不止一回了。
“你不需要知道。
”她不需要知道?江愿安氣的丟下手中的碗筷就轉(zhuǎn)身離開,連霜濃遞來的帕子都沒接。
“江姑娘!江姑娘!”霜濃焦急的跟在身后喚道。
“不許追,由她去。
”霜濃和月見回頭看到梁疏璟那副陰郁的神情,只好停下了腳步。
江愿安氣沖沖跑出去后滿心怒火,只顧低頭看路,等再抬起頭時,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將在朦朧月色下迷了路,環(huán)顧四周,她只依稀記得思君苑在前方。
無奈思君苑的大門鎖的緊緊,她只罷坐在門前的石階上扣起地上的草皮。
梁疏璟用完膳本想去臥房尋她,誰料尋遍了府上四周也沒見一處人影,問起下人更是一個個搖頭不知。
真是氣性大,梁疏璟嘆了口氣,也未敢停下尋她的腳步。
眼看坐了半晌,思君苑附近也未傳來一聲動靜,江愿安才心慌起來。
思君苑白日雖是一處好風景,但到了夜深難眠凄清,加上今日本就多云遮蔽,導致周遭更是凄涼極了。
她本就孤身一人坐在這處,加上夜風蕭蕭,吹的她心中發(fā)怵。
不行。
她總覺得梁疏璟有太多事情瞞著她,那么多那么多,她為什么就不能知道呢。
更何況,連娘親都不讓她多問。
江愿安理了理被風吹亂的幾縷碎發(fā),仍然堅定的坐在原地,將草皮扣的七零八落,很是難堪。
“每次生氣總愛亂跑,你不怕我哪日找不到你么?”直到梁疏璟那道熟悉又冷峻的聲音傳來,江愿安才停下手上的動作,抬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