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她又看了眼床上躺著的梁疏璟,心中悶著一股說不出的酸澀,多希望下一秒就能看到他醒來。
王上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怒斥了這幾日伺候二人的一大群宮女,當即便下令要明查此事,勢必要借此揪出宮中的奸細。
只是雖已第一時間封鎖了消息,宮中的公主妃嬪們卻還是都被嚇得各自躲在宮中,生怕下一個遭殃的就是自己。
荒郊山并不在西域城中,二人向王上請命后,即便乘的是宮中最快的馬車,到了荒郊山腳也已是日暮。
江愿安一天忙下來腹中空空如也,對眼前這名女醫(yī),也只知道她叫獨孤曼,除此以外一無所知。
若是梁疏璟醒著,定又要訓責她總是這樣貿(mào)然行事。
“江姑娘,這里便是山中入口了,但我們此行不知要待上多久,山中也無野果可尋,你先吃些胡餅,墊墊肚子我們再出發(fā)。
”獨孤曼從包袱里掏出兩塊胡餅,將一塊遞給江愿安,另一塊則是毫不顧忌自己啃了起來。
“謝謝…獨孤大夫。
”獨孤曼聞言,詫異的朝她笑笑,她如今還只是跟著宮中御醫(yī)身后見習的小醫(yī)女,第一次聽有人認認真真喚她獨孤大夫,倒覺得生疏得很。
“不用不用,江姑娘,您若不介意,喚我曼曼就好。
”“好,曼曼。
”獨孤曼手腳極其利落,眼見日暮時分天色昏暗下來,眼疾手快便撿來兩根枯樹枝做成火把,牽上江愿安的手便往山中走去。
她的手掌比同齡女孩子寬大不少,手心又暖洋洋的,江愿安被她握著手,只覺心中安全倍增,即便是對著這茫?;纳剑参从X得有一絲膽怯。
“江姑娘,我聽宮人都喚你江少卿,是因為你在京川任少卿嗎?”獨孤曼一手舉著火把向前開路,另一只手則牢牢牽住了她。
“是,我名愿安,不過,他們見我都喚我江少卿,久來我便習慣了。
”聽她這么講,獨孤曼點了點頭,倒是覺得若有體會,就像平日她在宮中,也極少有人喚她曼曼。
“那與你同行的璟王殿下,你們是?”獨孤曼在心中設想了許多,卻又怕冒犯她,便也只能含糊其辭。
江愿安有些意外她會問這樣的問題,還以為她與梁疏璟的主仆關(guān)系是個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呢。
“他?要怎么說呢,我在殿下府上做少卿,我們就是一清二白的主仆關(guān)系,你們不要多想啊”她并不是頭一回這樣因為闡明二人的關(guān)系而特地解釋了,看來還是她太過出眾,才導致眾人紛紛有這樣的錯覺。
“噓——”獨孤曼忽地放輕了動作,將江愿安護在身后。
嚇得江愿安當即伸手緊緊握住劍柄,以為是食人野獸出沒了,準備隨時用她那三腳貓功夫?qū)Ω兑矮F。
“看見了嗎?是狐獴。
”獨孤曼回頭悄悄同江愿安低聲說道。
她循聲望去,幾只頭大耳小似猴非猴的小狐獴正窩在那里,尖嘴猴腮,眼睛周圍更是黑黑的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