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府上等了許久,直到日暮才等到江愿安回來。
愿安方踏進門,便見知秋急不可耐將她匆匆?guī)У轿髟?,西院坐了一大桌人,弄得她瞧這架勢還以為是江愿明連中三元了。
“愿安,來坐。
”許寒枝同她招招手,示意她坐下來。
她抬頭一看確實是一桌山珍海味,但也沒人告訴她今晚要辦家宴,她早在璟王府用過晚膳了。
老夫人見人已來齊,高興的舉起手中的茶盞:“今晚為了慶祝愿明省試歸來,我便特意將大家邀至西院來一同用膳,在座的也都是家人,無需顧慮什么,吃的開心便好!”“這是什么意思?”江愿安低下頭悄悄問道。
“老夫人說了,江家的狀元回來了,自要好好慶祝一番。
”許寒枝話音剛落,便聽陳茵茵端著酒杯喚她,裝腔作勢的腔調(diào)讓許寒枝聽了就不悅。
“大嫂,從前多是弟媳不懂事,常惹得您不悅,今日看在孩子們的份上,便盡釋前嫌,共飲一杯可好?”陳茵茵的嘴角依舊掛著那副滿腹心思的笑,哪里有什么盡釋前嫌,分明過往種種只有她一人在添亂。
許寒枝徐徐站起身,指尖捏緊酒杯,杯中的液體看似一平如鏡,實際印在各人的心間卻是翻江倒海。
老夫人也不由停下筷子眼角含笑看向二人,期待著許寒枝講些什么。
而江愿安與江永望則是一副如出一轍銳利的眸子,看向正端著酒杯惺惺作態(tài)的陳茵茵,江永州則是對桌上這些你來我往全不在意。
江愿明與江愿知二人都低頭尋著吃食,絲毫未在意他們大人之間的風起云涌。
“那是自然,想來弟媳也是聰明人,以前的事情,以后自然不會再有了吧?”許寒枝一句話將問題的主體拋給陳茵茵,看似是講出來給老夫人聽的肯定句,實則卻暗戳戳反問她,以后是不是還要像從前一般蠻不講理,在府上興風作浪。
話畢,二人皆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各自笑了笑,繼續(xù)落座。
“過兩日便是母親的壽辰,各方賓客的名冊可都整理好了么?”江永望主動開口問道,接住了這場家宴無人開口的寂靜,也表明今年的壽辰要如何辦,他并不持意見。
“都理好了,同往年一般,只是今年多添了一位璟王殿下。
愿安,你覺得如何?”陳茵茵有意將璟王的話題引向江愿安,正是意圖她去將璟王請來。
江愿安點了點頭,沒放在心上,淺淺開口敷衍了兩個字:“甚好。
”“祖母真是有福氣,托愿安丫頭的福,能將璟王殿下也請來壽辰。
”老夫人道。
“璟王雖性子冷些,但是個不錯的孩子,與愿安相處這么久,二人也未見有什么不合。
”許寒枝靜靜附和,煎了塊肉至江愿知碗中。
“對呀,璟王殿下人可好了!與阿姐從西域回來還給我?guī)Я硕Y物呢!”即便是江夫人煎了塊肉,也未能堵住江愿知的嘴。
陳茵茵有些尷尬的笑笑,未料到這一家人什么時候竟與璟王關(guān)系那般好了。
“祖母言重了,明明生在江家,是愿安的福氣才對。
”江愿安眸中不悲不喜,淡淡開口。
“哎,你們都是祖母的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