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回答,隆起的喉頭上下滾動。
不想說就不說,溫凝不以為意:“那天和我朋友來著,你是不是看見我了?”還是心虛地摸了鼻子,不過汪文軒于她而言,確實是朋友。
李隨扭過頭,抬眼看她。
眼尾彌漫著紅,他問:[那我呢?]
反將一軍,溫凝一時間沒回答上來。
算什么,算什么?――她也不知道。
被男人盯得不自在,往日的游刃有余此刻也被卡得說不出來。
反而涌起了一股郁悶,溫凝皺眉,到?jīng)]有迎上他的視線,“我們……算炮友吧。”
李隨沒少聽王愷提到“炮友”這個詞,在工地上,也有不少工人下了工去嫖娼的。在他心里,“炮友”是個貶義詞,是男女淫亂、私生活混亂的代名詞――只是不料,這個詞被溫凝用在他和她的關(guān)系上。
李隨被震驚得愣了神,溫凝轉(zhuǎn)身去提箱子,干脆一鼓作氣。
“那個,還有件事?!?/p>
“以后,我就不來找你了。”
走了兩步,從褲兜里掏出鑰匙,摔在桌子上。
金屬叩擊塑料桌面發(fā)出刺耳聲響,李隨終于回過神來。
伸手?jǐn)r在她面前,整個人的肌肉都緊張得繃緊。
[為什么?]他比劃,身子因為恐懼而顫抖。
溫凝的視線游移在地面,燈泡打在地上,刺痛了她的眼睛。
“我煩了?!彼_口,語氣倦怠,
――“我想和正常人談戀愛?!?/p>
【我想和正常人談戀愛?!?/p>
心頭仿佛響起一記暴烈的驚雷,李隨兩眼冒光就要站不住,“咚”地一下跪倒在地。
顫抖著抓住溫凝的褲腳,他慌亂比劃:[我……我也可以給你正常的……]
扯了扯褲腿,無果。
溫凝愈發(fā)暴躁,她踢了李隨一腳,而后打斷:“你話都說不出來,身上還欠著外債,怎么給我正常的戀愛?”
耳蝸嗡嗡作響,助聽器傳來的是模糊的、碎片的――卻又異常清晰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