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凝沉默了半晌,看著粒粒的睡顏,輕聲道:“他為什么總欺負她?”
趙春花小心翼翼地將小妹妹放回床上,為她蓋上被子。
轉(zhuǎn)身去看溫凝,開口道:“走,我們出去說?!?/p>
“來這里的孩子,都是聽障兒童。他們或先天疾病,或者后天導致,總之都是普通學校無法接納的可憐孩子?!壁w春花為溫凝沏上一壺茶,淡淡地說道,“小溫啊,你知道嗎?他們之中,有些人家里條件特別艱難。我們這兒說來也算是半個福利院,能伸出援手的,我們都幫助他們。”
溫凝手里端著茶水,沉默著沒說話。
趙春花嘆了口氣,在溫凝對面坐下來。
“剛剛那個粒粒,她家里條件特別差,前幾年爸爸媽媽又生了個弟弟,本來生活就拮據(jù)了,因為多了一張嘴,所以直接把她丟在我們這里,兩年沒有來看過了?!?/p>
溫凝抬眼看她,皺起眉頭:“這么狠心的父母?”
趙春花笑著看眼前的小姑娘,輕輕搖頭:“小溫,你可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父母是沒有資格被稱為父母的?!?/p>
溫凝啞言,默默地抬起茶杯嘬了一口。
“本來粒粒的性格就比較膽小,她家沒錢給她買助聽器,所以一直都不會說話。前段時間不知道誰起的頭,說她的爸爸媽媽都不要她了,說她是沒人要的野孩子。尤其是何小龍,性子頑劣,總是逮著粒粒欺負,我也說過他好幾次了?!?/p>
“有些男孩子……小時候就是很頑皮?!睖啬氏聺L燙的茶水,輕輕說。
“不也全是,”趙春花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小溫,你知道我們學校,前兩年出了個很有出息的孩子嗎?”
溫凝又看向她,緩緩搖頭。
她不是這所特殊機構(gòu)的老師,這段時間不過是暑假的義工活動,還是父親強制她來的。
她本人說不上有什么愛心,甚至覺得照顧孩子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還是一群不會說話,只會打手語的小孩兒。
趙春花起身,從辦公室的抽屜里翻出一份相冊。
打開翻找了幾頁,最后定在一張大合照上。
“看,就是他?!崩蠋熆菰锏氖种赶蛘掌锏纳倌戗D―
溫凝瞳孔顫動兩下,視線落在上面。
“叫李隨?!彼f,臉上揚起笑容,“他啊,當年考了全區(qū)第一,被c大錄取了?!?,"chapter_title":"很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