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節(jié)分明的手不動聲色地將其拉好,大掌又托著溫凝的腦袋把她扶正。
迷迷糊糊的,女人嘴里喃喃:“討厭你……”
李隨的手一頓,隨即撫上她的臉頰,為她攏起額前的碎發(fā)。
垂頭,漆黑的眸子黯淡下來。勾唇,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苦笑。
喜歡也好,討厭也罷,他都受了。
小手突然攀上他的大掌,細(xì)細(xì)撫摸他掌心的疤痕,又嘟囔:“難受……嗯難受?!?/p>
伸臂扣住溫凝的腋下,像提溜小孩兒似的把她拉起來。
圓潤的屁股穩(wěn)穩(wěn)跨坐在李隨腿上,男人端詳她的臉頰,輕聲問:“想吐了?”
睜眼,溫凝對上男人的視線。
眼神渙散,眼尾泛紅。分明酒氣很重,卻又摻雜著溫凝自身的清香。
女人盯他半晌,像想到什么,抬手摸他短而硬的頭發(fā),開口道:“……我要謝謝你?!?/p>
順從地讓她擺弄自己的頭發(fā),男人“嗯”了一聲:“我知道了?!?/p>
“不、你不知道!”急急打斷,所謂酒壯慫人膽,此刻的溫凝言行比往日勇猛許多。她垂臂抓住李隨的衣服,指腹摩挲在他手腕處的18k玫瑰金袖扣上,“我是說認(rèn)真的。”
回想起那天胡嵐的囑托,說要好好謝謝這個“大老板”。
眼底噙著笑意,男人捏了捏溫凝滾燙的臉,接著她的話說下去:“那你要怎么謝我?”
腦子短路了,她只想著要謝謝他,可沒想好要怎么謝他。
腦袋靠在李隨的胸口,屁股就要滑下去,她蠕動身子往前挪了挪。
熾熱的大掌按在她的臀部,輕拍,她聽見他沙啞的聲線:“別亂動?!?/p>
好困,鼻間縈繞著李隨的味道。好安心,已經(jīng)許久沒有這么舒適過了。
溫凝想,可還在糾結(jié)那個問題,斷斷續(xù)續(xù)地回答:“你想我做什么……我、我都……”話沒說完,女人的呼吸均勻而綿長――她睡著了。
大掌撫在女人的脊背,從上至下一路細(xì)細(xì)摩挲。
她就這么乖順地躺在他的懷里,叫他怎能放手。
五分鐘后,在一個十字路口,男人開口。
“掉頭。”
溫凝醒來時頭痛欲裂,太陽穴突突直跳,每一下呼吸都在擠壓她的神經(jīng)。
恍惚起身,扶著腦袋緩了幾秒才猛地回神――等等,這不是她家!
從床上蹦起來,趕忙赤腳向臥室外跑去。
房子很大,一共兩層。溫凝一頭霧水,正迷惑時聽見樓下客廳傳來交談聲。
快速穿過長廊拐角,偌大的觀景落地窗展現(xiàn)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