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哎呀,于姐,你就不要說這樣的話了。我要知道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杜正陽,還是陳維新,還是他們兩個合起手來一起欺負你?”
于紫菲微微地嘆了口氣。
于紫菲避重就輕地說:“長杰,你也看到了,三友建筑在人們的眼中如日中天,可你走進內部,它就是這樣——
就好像一個華麗的建筑,當你走進去的時候,你就覺得這里并不那么美好,甚至還有些讓你難以接受的東西?!?/p>
“其實我也看到了,任何一個大型企業(yè)的內部,當你走進去,都是爾虞我詐、勾心斗角,為了個人的利益,甚至為了某一個小集團,都在打壓別人。
而我們這些看上去還算好看的女子,所受到的傷害就更加厲害。要不抗爭,死掉的多半都是我們這些女人;要不忍受,大家還算是相安無事?!?/p>
我急忙說:“難道你就這么忍下去?昨天晚上那件事可不是平常的小事……”
說到這里,我瞥了一眼于紫菲的裙子。
她好像怔了一下,低下了頭,像是很羞澀的樣子。
一個將近30歲的女人,也算是經(jīng)歷過男人的洗禮甚至摧殘,但這個時候,尤其在我面前,她像是一個愛害羞的小姑娘一樣。
“昨天晚上我們在深海大廈吃完了飯,你也知道,我們就去了夜總會。我們過去也都是這樣,看上去一個個高高興興的,但是內部卻爭斗不斷,甚至是一片污泥濁水。
我就覺得我喝的酒有點不對勁,很快就受不住了,啊,躺在了沙發(fā)上。我知道我的周邊有人,但是我的腦瓜子十分昏沉??僧斢腥藢ξ业南律硐率值臅r候,我有感覺,我疼痛,但是我整個身子卻根本就動彈不了。
我知道這一定是陳維新干的。那個家伙始終就對我動手動腳,還有幾次在夜總會,他拉著我跳舞,直接就把手伸進我的裙子里頭。這就是個流氓,就是個無賴,就是個……”
于紫菲激動得有些說不下去了。
我說:“于姐,好了,我知道了。霞子和芳菲她們倆還在睡著,不然你也回去,再睡一會兒。”
于紫菲搖著頭說:“我怎么能夠睡得著?在這樣的大型單位就是這樣,當你取得了成績,隨之而來的就是同伴的打壓,甚至是對你設下陷阱。長杰,你也要瞪起眼睛,留意這些人對你設下陷阱?!?/p>
我說:“于姐,不管怎么說,我也是通過你來到三友建筑大項目部的,我是你的人。你發(fā)生了什么一定要跟我說?!?/p>
于紫菲轉移話題說:“長杰,我們這次跟榮康藥業(yè)簽訂這200億的合同,太引人關注了。你知道為什么嗎?目前三友建筑陷入到了瓶頸期。
任何一個大型企業(yè)發(fā)展到一定的階段,都會出現(xiàn)這樣的階段。而我們三友建筑輝煌了好多年,越輝煌的企業(yè),越容易陷入到不可自拔的窘境。
“三友建筑現(xiàn)在的董事長是侯志國,總經(jīng)理是孫乃剛。也正是侯家和孫家,包括杜正陽他們杜家,組成了三友集團——也就是他們上一輩的三個朋友。杜正陽的老爹杜興,前些日子從董事長的位置上退了下來,把董事長的位置留給了過去三個人當中唯一仍在任的,也就是侯志國。而孫乃剛,是他們三個人當中早已去世的孫炳坤的兒子。”
“現(xiàn)在這些人,已經(jīng)遠遠沒有老一輩那股創(chuàng)業(yè)的精神,以及在復雜局面中審時度勢、力挽狂瀾的能力和魄力了。所以這200億,對三友建筑來說就是一劑雞血。
侯董事長、孫總經(jīng)理早就盯著這一塊。這個項目被你拿了下來,不管是杜正陽,還是陳維新,他們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我感覺到,今天孫董事長一定會來我們深海見你?!?/p>
誰都知道,幾十年前,有三個走投無路的年輕人,在一個即將倒閉的汽車運輸公司、沒法活下去的境況中,殺出一條血路,承包了這個運輸公司。后來,即使轉型,成立了三友建筑集團。
我現(xiàn)在才知道,除了杜家的杜興之外,還有侯志國和孫炳坤。
也就是說,孫炳坤——這位曾經(jīng)的三友建筑董事長去世后,由他的兒子孫乃剛,擔任了三友建筑的總經(jīng)理。
今天孫乃剛要來見我,我當然是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