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還有些潮濕,顧月疏走得很謹慎,到了崇文閣門口,她只是思索了一瞬,扶著門框就開始戲精上身,期期艾艾地望著蕭硯之:“王爺,您終于想起我了,我想您想的飯都吃不下了~”蕭硯之看她明顯圓潤的臉龐,微微上挑的美眸中充滿了不信任。
顧月疏見他不語,以為是自己演的不夠像,怕他懷疑起自己的身份,便更加賣力道:“可是殿下呢,我們新婚剛分別月余,你就帶了這么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回府,是將我置于何地呢?”說著竟快要落下幾滴淚來,要不是蕭硯之昨天親眼見那一幕,都快要相信顧月疏還是原來的那個人了。
他云淡風輕地抱臂看著顧月疏演,半晌不說話,顧月疏還想再說些什么,可被他盯得心里發(fā)慌,站在地下也不敢看他神情,尷尬的汗都要出來了。
蕭硯之輕笑,笑聲中帶著幾分輕蔑,把顧月疏心都提起來了,說:“昨天去哪玩了,我竟不知,王妃也喜歡這如花似玉的姑娘。
”蕭硯之特意把最后半句話加重重復(fù)了一遍,這下顧月疏徹底不知道該怎么圓了,腹誹道,這廝不去找女主,找她扯什么閑篇,難道說,是因為自己和女主親密,被他看見,所以吃醋了?顧月疏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神情冷峻地盯著自己,更確定了自己的猜想,當下便腹誹道:不愧是小說男主,連女主跟其他女人的醋都要吃,又是一個顛公。
蕭硯之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發(fā)覺她眼神變幻莫測,像是對自己十分無語的樣子,說:“除夕夜,你隨我一同進宮面圣,記得準備一下。
這段時間,就不要出去亂跑了。
”顧月疏連連稱是,轉(zhuǎn)身逃命似的去了。
蕭硯之看她背影,心中猜想,這也不像是敵國奸細啊,這么蠢笨的樣子能做什么。
難道是故意裝的,迷惑自己。
隨即蕭硯之又叫了王德發(fā)來,聽他細細地將交戰(zhàn)這幾個月,家中發(fā)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蕭硯之聽完,也沒思索出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這顧月疏除了吃就是睡,也沒什么其它的動靜。
半年前,他和顧月疏完婚,雖是對她逼婚的行為有些不喜,但畢竟成了親,也就打算好好地過日子,可這下倒好,原本的顧月疏不知所蹤,換成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自己還不能打草驚蛇。
蕭硯之越想越頭疼,伸頭倒在了靠背上。
他抬手握拳,往自己的眉心捶了錘。
這邊顧月疏面上一片愁云慘淡地從崇文閣出來,上了枕溪橋,往觀霞閣走,岸兩邊種著梅樹,新雪壓枝,暗香浮動。
唉,真是命苦,過年還要去皇宮加班。
系統(tǒng)同病相憐,頭一次安慰她道:“沒事的,宿主,按照原書劇情,原主在明年八月就要因為大火而身亡了,所以到了時間你就能走了。
”可是顧月疏還是愁眉苦臉的樣子,想自己死遁之后,一個人孤苦伶仃,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個合得來的朋友,也再見不到了。
“小月月,看招。
”顧月疏思緒被一女聲打斷,抬頭看去,來不及躲,就被一雪球給砸中了大腿。
林清茉看她呆愣的樣子,不由得仰天大笑,笑完彎腰向地上一撈,手里又團出一個雪球,朝她砸過來。
顧月疏這才反應(yīng)過來,快步跑下橋,橋上和園中小徑上的雪早已被下人們打掃干凈,她彎腰跑到梅樹下抓了一把雪,對著林清茉扔了過去,笑罵道:“好啊,敢偷襲,看我今天不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秋雯在一旁笑的直不起腰,伸手也搓了個雪團,遞給顧月疏,說:“娘娘,打她。
”林清茉跳著躲避開雪球,朝著秋雯罵:“好個主仆同心,你們兩擱一起對付我,這可算不得好人。